第16章 林場的密語（第2頁）

“這是我偷偷記的賬。”趙衛(wèi)東的聲音發(fā)顫，眼淚砸在賬本上暈開墨跡，“我早就覺得劉股長不對勁，他每個月都往山外運木材，說是公社批的，可我去查根本沒有批文。我妹妹總說你是好人，求你……求你幫幫林場，不能讓王老三白死。”

王小二握緊賬本，指腹都被紙頁的毛邊硌疼了。原來張寡婦只是個幌子，真正在背后搞鬼的是劉股長，他不僅倒賣木材和軍火，還敢殺人滅口！

“我?guī)湍恪！蓖跣《闹w衛(wèi)東的肩膀，掌心的溫度燙得對方一哆嗦，“但得等天亮，現(xiàn)在人手不夠。”他把賬本塞進(jìn)空間，突然想起趙曉燕，這姑娘知道她哥在查劉股長嗎？

回到木屋時，窗臺上多了個藍(lán)布包。打開一看，里面是四個白面饅頭，還熱乎著，底下壓著張紙條，是趙曉燕的字跡：“我哥說林場不太平，你小心點。饅頭是我娘凌晨起來蒸的，趁熱吃。”字跡的邊角有些發(fā)皺，像是被眼淚泡過。

王小二咬著饅頭，心里像揣了個滾燙的烙鐵。這姑娘怕是早就知道些什么，卻什么都沒說，只默默做了饅頭等著。

天剛蒙蒙亮，倉庫那邊突然傳來動靜。劉股長帶著兩個漢子過來了，每人手里都拎著把砍刀，刀上的冰碴子還沒化。

“小王同志，聽說你熟悉山路？”劉股長的笑比哭還難看，眼角的皺紋里還卡著點黑泥，“黑瞎子溝那邊發(fā)現(xiàn)了王老三的蹤跡，你跟我們?nèi)ヌ耍俊?/p>

他身后的兩個漢子眼神躲閃，右手始終揣在棉襖里，指縫間露出點寒光——是匕首。

王小二往獵槍里壓了顆子彈，槍栓拉動的脆響在雪地里格外清晰：“好啊，正好我也想找找他。”他故意把槍管在陽光下轉(zhuǎn)了圈，看著劉股長的瞳孔猛地收縮。

往黑瞎子溝走的路越來越窄，積雪沒到大腿根，風(fēng)裹著雪沫子打在臉上，像被小刀子割。劉股長突然停住腳步，往旁邊的密林里瞥了眼：“就在這兒吧，沒人會發(fā)現(xiàn)的。”

兩個漢子“噌”地抽出匕首，一前一后撲過來。前面的漢子剛抬起胳膊，就被王小二迎面一槍托砸在臉上，鼻血瞬間噴出來，濺在雪地上像朵妖艷的花。后面的漢子撲得太急，收不住腳撞在松樹上，暈頭轉(zhuǎn)向的功夫，已經(jīng)被王小二用弓弦勒住了脖子。

“你敢開槍？”劉股長掏出把短銃，槍口抖得像篩糠。

“怎么不敢？”王小二的獵槍穩(wěn)穩(wěn)對準(zhǔn)他的胸口，“倒賣軍用物資，殺害護(hù)林員，這些夠你吃槍子的了吧？”他故意提高聲音，槍聲和喊聲在山谷里蕩開，驚起一片飛鳥。

遠(yuǎn)處突然傳來吉普車的引擎聲，越來越近。劉股長臉色煞白，轉(zhuǎn)身就想往密林里鉆，卻被王小二伸腿絆倒，臉“咚”地砸在凍硬的雪地上，門牙都磕掉了一顆。

李部長帶著武裝干事沖過來時，劉股長還在雪地里抽搐，嘴里全是血沫子。趙衛(wèi)東舉著賬本跑過來，聲音都劈了：“李部長！這是他們倒賣木材的證據(jù)！還有王老三的事……”

押著人往回走時，王小二看見趙曉燕站在卡車旁，軍綠色的棉襖在雪地里格外顯眼。她手里攥著塊手帕，看見王小二就紅了眼圈，卻咧開嘴笑了，陽光落在她凍得通紅的臉上，像朵迎著風(fēng)雪開的映山紅。

老場長在木屋燉了狍子肉，酸菜的酸香混著肉香飄出老遠(yuǎn)。趙衛(wèi)東喝多了，摟著王小二的肩膀哭，話都說不利索：“我妹……我妹她……早就知道劉股長不是好東西，不敢說……怕我出事……”

王小二看著窗外漫天飛舞的雪花，心里清楚，劉股長背后肯定還有更大的網(wǎng)。但他不怕，手里有槍，身邊有信得過的人，還有這片藏著無數(shù)秘密的大興安嶺。

夜里，系統(tǒng)提示突然彈出：【成功破獲走私案，獲得聲望值

1000。解鎖技能：追蹤（中級）。】王小二摩挲著技能面板，突然很期待明天的太陽——他得給娘抓最好的藥，給丫蛋買花布做新襖，還得……他摸出窗臺上那個空了的藍(lán)布包，笑了笑，這日子啊，總會越來越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