涇河河神乃是一只得道萬年的老黿,受天庭敕封,平日里也算盡職,但性子頗為迂腐固執,且極其看重權柄。
此前天庭水官暗中傳來的訊息和那點微不足道的賞賜,已然在他心中埋下了種子。
見到敖廣手持龍珠,威儀赫赫,身后龍族精銳肅立,老黿心中先自有了幾分不自在,覺得對方聲勢過大,壓過了自己這地主。
敖廣客氣地說明來意,并出示道宮文書。
老黿接過文書,慢條斯理的看了半晌,皮笑肉不笑的道:“原來是東海龍王駕臨,有失遠迎。”
“梳理水脈,確是好事,不過嘛”
他話鋒一轉:“涇河不同他處,河底埋藏著上古水眼,關乎重大,輕易動不得。”
“而且此地水族習性特殊,恐受不得龍珠強力凈化。”
“依老夫看,龍王還是去別處看看吧,免得好心辦了壞事。”
聽到這話,敖廣眉頭微皺,耐著性子道:“河神多慮了。”
“敖某梳理水脈,并非強行施為,而是順應水勢,緩緩圖之,絕不會驚擾上古水眼。”
“至于水中生靈,龍珠光華溫和,只有益處,絕無壞處。”
“此前四海皆然,河神大可放心。”
老黿卻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然不然,四海是四海,涇河是涇河,情況不同。”
“沒有天庭工部的正式批文,老夫可不敢讓龍王輕易動這涇河水脈。”
“若是出了差池,老夫這小小河神,可擔待不起。”
他竟搬出了天庭工部來壓人,顯然是想故意刁難。
敖廣臉色沉了下來:“河神,梳理水脈,利在千秋,沿途各方水神皆已允準。”
“你如此阻撓,究竟是擔心水脈,還是另有所圖?”
老黿像是被踩了尾巴,頓時跳了起來。
“龍王這是何意?”
“莫非以為老夫故意為難不成?”
“老夫一切都是按規矩辦事,你龍族雖勢大,也不能不守天庭法度!”
雙方各執一詞,氣氛頓時僵持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