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個子猛地撲向腰間的步槍,卻看見鐵床“吱呀”一聲抬了起來。
床板像活物一樣翻轉,床腿撞碎了窗臺上的咸菜壇,酸臭的汁水順著墻面往下淌。
他盯著突然睜開的灰藍色眼睛——那根本不是昏迷者的混沌眼神,而是淬過毒的刀鋒,閃著冷冽的光。
“你……你沒中……”
“毒?”邁克撐著長凳站了起來,嘴角扯出一個弧度。
他摸了摸后頸——那里還插著半截船舵模型,是金獅子模板覺醒時留下的印記,此刻正發燙,“上校的酒,我只喝了半杯。”
矮個子的手指剛扣動扳機,床板突然加速。
他聽見肋骨斷裂的脆響,眼前一黑,栽倒在了地上。
而在他意識消散前的最后一刻,仿佛看見金發軍醫站在窗外,月光照亮了她手里的針管——那是從慶功宴酒桶里取的樣本,標簽上寫著“河豚毒素·稀釋版”。
食堂外,馬庫斯正往自己的杯子里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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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盯著玻璃上自己的倒影,突然聽見里面傳來重物墜地的悶響。
他的胖手一抖,酒液潑在了金色錨章上,把“后勤模范”四個字泡得模糊不清。
“卡爾。”他的聲音有些緊張,“去看看。”
副官剛要推門,門內傳來金屬摩擦的聲音——是步槍上膛的清脆響聲。
門閂外的卡爾剛抬起手,就聽見門內傳來金屬刮擦聲——是步槍保險打開的輕響。
他的瞳孔驟然收縮,手指懸在門框上不敢落下。
身后馬庫斯的啤酒肚頂得椅背吱呀響:“怎么?”
“里面…有槍。”卡爾喉結滾動,后頸泛起冷汗。
他想起三小時前馬庫斯往酒桶里倒的褐色液體,想起那兩個被派去搜證的親信,此刻后槽牙咬得發疼。
門內突然爆發出重物撞墻的悶響。
卡爾下意識后退半步,就見玻璃窗“嘩啦”碎裂,一道黑影從破洞栽出來,摔在他腳邊——是那個矮個子親信,肋骨塌陷成詭異的弧度,步槍甩在泥地里,槍管還冒著硝煙。
“邁克!”馬庫斯的公鴨嗓破了音。
他肥胖的手指死死摳住桌沿,桌上的賬本被扯得嘩嘩翻頁。
門“砰”地被踹開。
穿舊軍靴的腳率先跨進來,帶起一陣風掀翻了墻角的煤油燈。
邁克站在門框陰影里,灰藍色眼睛映著跳躍的火光,后頸船舵印記泛著暗紅。
他右手纏著青黑的武裝色霸氣,像裹了層淬毒的鐵皮;左手虛抬,五把軍刀和一支鋼筆正浮在身后,刀刃折射的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你、你不是中毒了?”馬庫斯的胖臉煞白,肥肉堆里的小眼睛瞪得滾圓。
他顫抖著摸向腰間配槍,槍套搭扣卻怎么也解不開——指尖全是汗,滑得像沾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