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說話,只是松開按在步槍上的手,垂向腰間的佩刀。
刀鞘與大腿相碰的輕響,在寂靜的碼頭上格外清晰。
“有意思。”瓦夷帕的瞳孔縮成細線。
他突然甩了甩酒壺,琥珀色的酒液潑向天空,在陽光下串成金鏈。
當最后一滴酒即將墜地時,他的手腕驟振,細劍如靈蛇出洞——不是刺向邁克的咽喉,而是斜斜斬向他的胸口。
劍氣裹著細碎的玫瑰花瓣,在空氣中劃出半透明的斬波。
邁克的見聞色在千分之一秒內(nèi)捕捉到那道軌跡:這一擊看似隨意,實則封死了所有閃避路線——瓦夷帕在試探他的防御極限。
“碎顱鋼軀。”邁克咬碎后槽牙低喝。
骨骼發(fā)出金屬摩擦般的轟鳴,皮膚下浮現(xiàn)出暗金色的紋路。
斬波撞在他胸口的瞬間,他感覺像被巨錘當胸砸了一記,喉頭泛起腥甜,雙腳在青石板上犁出兩道半尺深的溝壑。
“噗。”
鮮血順著鎖骨滑進領(lǐng)口,在軍裝上暈開小紅花。
邁克卻笑了,露出染血的犬齒:“就這?”
瓦夷帕的酒壺“當啷”落地。
他盯著邁克胸口那道不過半寸深的血痕,眼尾的淚痣因震動微微發(fā)顫。
細劍在他掌中嗡鳴,劍刃上的雕花仿佛活了過來,沿著劍身爬上他的手背。
“有點東西。”他的聲音突然低了三個調(diào),像生銹的齒輪碾過耳膜,“但還不夠。”
海風(fēng)突然轉(zhuǎn)了方向。
邁克的見聞色里,那團星子般的霸氣驟然膨脹。
瓦夷帕的身影在原地模糊成一片殘影,細劍帶起的破空聲像萬千蜂鳴。
邁克的右手終于扣住刀柄,刀鞘上的防滑紋硌得掌心生疼——這是他第一次,在戰(zhàn)斗前如此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
(瓦夷帕瞇起眼睛,身形一閃,瞬間逼近。
兩人劍技交鋒,火花四濺——)
當瓦夷帕那裹著玫瑰香風(fēng)的細劍刺來的瞬間,邁克的虎口已被震得發(fā)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