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爬上碼頭的燈塔時,邁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街道盡頭。
而他沒注意到的是,在他方才站立的位置,那滴金色血液正滲入焦黑的木板,在地面烙出一個極小的船舵形狀。
海風卷起碎木,輕輕覆蓋了那個印記。
但有些東西,一旦蘇醒,就再也無法被掩蓋。
邁克低頭活動手腕時,發現手臂上的流櫻痕跡突然扭曲成螺旋狀,紅光像被抽干了力氣般忽明忽暗。
他皺了皺眉,剛要運起霸氣穩定紋路,卻見那紅光突然化作星芒,順著血管鉆進了皮膚里。
"越來越不受控制了。"他喃喃自語,加快了腳步。
遠處,G-5支部的探照燈已經亮起。
而在更遙遠的海平面上,一艘掛著七武海旗幟的海賊船正破浪而來,船首的骷髏標志在月光下泛著冷光。
風暴,要來了。
邁克的指尖在流櫻紋路上游移時,皮膚下的紅光突然像被抽走了主心骨。
原本凝實如熔漿的霸氣紋路從手腕開始扭曲,先是縮成細蛇狀游竄,接著“啪”地碎裂成星點,順著血管往手臂深處鉆。
他瞳孔驟縮——這不是普通的霸氣波動,更像某種被封印的力量在掙開枷鎖。
“三天前的船舵異響,方才的飄飄果實失控……”他攥緊拳頭,指節因用力泛白,“原來從那時起,模板就在松動。”喉結滾動著咽下涌到嘴邊的腥甜,后頸的灼燒感突然加劇,像有人用燒紅的鐵釬在骨縫里攪動。
“嘶——”他踉蹌著扶住身旁的斷桅,額頭抵在焦黑的木頭上。
這痛感和穿越初時船舵嵌進后頸的劇痛如出一轍,卻多了幾分滾燙的生機。
有什么東西順著脊椎往上爬,像是液態的火焰在重塑筋脈。
他能清晰感知到,飄飄果實的感知范圍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擴張——五公里外的珊瑚礁、七公里外躍出水面的劍魚、十公里外那艘掛著七武海旗幟的海賊船,連船首骷髏旗上的霉斑都在意識里纖毫畢現。
“十公里……”他倒吸一口涼氣,半覺醒狀態時只能操控五百噸物體,現在竟能精準感知到十公里外的重量!
流櫻霸氣雖然暫時潰散,可體內的力量卻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充盈。
他猛地直起腰,后頸的船舵傷疤“啵”地迸出第二滴金血。
血珠墜在甲板上,與第一滴未干的金液相融,在焦黑木板上烙出硬幣大小的船舵印記,發出細密的“滋滋”聲,像熱油滴在鐵板上。
“金獅子的血……”他摸了摸后頸,指腹沾著金血,在月光下泛著神圣的光澤。
記憶突然閃回劇場版里金獅子那雙燃燒的金瞳,還有那對能撕裂天空的獅鷲翅膀。
“模板覺醒……原來不是單純復制能力,是在喚醒血脈里的東西?”他盯著掌心的金血,喉間溢出低笑,“難怪系統提示說‘削弱版’,原來真正的限制是這具身體能否承受住史基的力量。”
海風卷著咸濕的潮氣灌進領口,他望著遠處G-5支部的探照燈在海面上劃出銀白的光帶。
七武海的船已經能看見模糊的輪廓了,船首的骷髏旗在夜風中獵獵作響,像在發出死亡的邀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