鼯鼠擺了擺手,卻沒有拒絕她的攙扶。
兩人走向碼頭的背影里,邁克看見艾米的白大褂被風吹得鼓起來,像朵在沙地上飄的云。
而鼯鼠的靴跟每落下一次,地面就多道淺痕,仿佛他的體重正在被某種力量不斷加重——那是流櫻入髓后,身體在排斥外來霸氣的征兆。
邁克望著那道黑披風越走越遠,后頸的灼燒感卻越來越清晰。
他摸向傷口,指尖觸到的不再是以往冷硬的船舵金屬,而是溫熱的、像活物般跳動的皮膚。
識海里,獅鷲的長鳴與金獅子的狂笑混作一團,他甚至能聽見模板最深處傳來"咔"的一聲——最后一根鎖鏈,斷了。
"下一個,七武海。"他望著靶紙上的字,金紅瞳孔里跳動的光更熾了。
沙裂劍突然在鞘中輕鳴,像在回應他的念頭。
而遠處,艾米正扶著鼯鼠踏上軍艦,海浪拍打船舷的聲音里,傳來艾米焦急的叮囑:"中將,您必須立刻回船處理傷口!"
鼯鼠的身影消失在甲板后,邁克低頭看向自己的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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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的皮膚下,隱約有金色紋路在游走——那是飄飄果實完全覺醒前的預兆。
他舔了舔嘴角的血,笑容里帶著狼崽子般的鋒利:"既然他們想試探。。。。。。"他抽出沙裂劍,劍鋒在陽光下劃出金紅弧光,"那就讓他們看看,真正的獅子,該怎么撕咬。"軍艦鐵錨砸入海底的悶響驚飛了一群海鳥。
鼯鼠扶著船舷站定,墨鏡重新架回鼻梁,指節在金屬欄桿上叩出規律的節奏。
副官捧著記錄板躬身立在身側,羽毛筆在羊皮紙上沙沙劃過——那是方才他對邁克的戰力評估。
艾米攥著醫療箱的手指泛白,海風掀起她的白大褂下擺,露出沾著沙粒的鞋尖。
她望著碼頭上逐漸縮小的邁克背影,喉結動了動:“中將閣下,我給布萊恩特處理過三次外傷。”她聲音輕得像被海浪揉碎的泡沫,“第一次他被海賊砍斷肋骨,咬著牙把碎骨按回去繼續戰斗;第二次中了毒箭,燒得說胡話還在喊‘砍翻船頭’;今天。。。。。。”她低頭看著自己掌心殘留的金紅血漬,“他的血里有獅子的味道。”
鼯鼠的手指突然頓住。
他側過臉,墨鏡邊緣漏出一線冷光:“獅子?”
“是氣味。”艾米指尖輕輕顫抖,“像暴曬的鐵銹混著某種野獸的腥甜,和普通海軍的血完全不一樣。”她抬起眼睛,藍瞳里映著漸暗的天色,“這樣的人,如果真要當兵器。。。。。。”
“所以才要評估。”鼯鼠轉身走向船艙,黑披風在身后獵獵作響,“海軍不需要會思考的兵器,但需要能殺死怪物的怪物。”他的靴跟碾碎了甲板上半片貝殼,“去把我的醫療箱拿來,那道流櫻劍氣的反噬。。。。。。”話未說完,他突然捂住胸口,指縫間滲出的金芒比方才更盛,像有活物在皮膚下掙扎。
艾米瞳孔驟縮,抓起醫療箱沖過去:“您的內腑在滲血!流櫻入髓后強行對抗異種霸氣,會。。。。。。”
“閉嘴。”鼯鼠咬著牙推開她的手,“去發電報室盯著,確保密報今晚送到馬林梵多。”他踉蹌著扶住艙壁,陰影里的面容因痛楚而扭曲,“告訴鶴參謀,那小子的體質。。。。。。和金獅子當年的實驗體太像了。”
夕陽沉入海平線時,邁克推開了宿舍的木門。
霉味混著鐵銹味撲面而來,他卻恍若未覺。
反手扣上門閂的瞬間,后頸的灼燒感突然竄上脊椎,像有團火順著骨髓往頭頂鉆。
他踉蹌兩步,手掌重重拍在木桌上,震得搪瓷缸里的涼水濺出來,在桌面暈開個深色的圓。
“又變強了。”他扯下領口的紐扣,鏡子里的身影跟著晃動。
解開最后一顆衣扣時,他呼吸一滯——后頸那道貫穿顱骨的船舵傷痕,正泛著詭異的金光。
不是金屬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