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擠到蘇云面前,噗通一下就要往下跪。
“蘇兄!不!蘇先生!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啊!”
蘇云眼疾手快,一把將他拽住。
“你這是干什么?”
“先生,我徐耀祖這輩子沒服過誰,今天我是真的服了!您放心,以后誰敢找您麻煩,我第一個不答應!”
胖子拍著胸脯,說得斬釘截鐵,眼里的崇拜幾乎要溢出來。
不遠處的蘇家席位上,氣氛冷得像冰窖。
蘇振看著被眾人簇擁的蘇云,看著他被郡守和徐明靜同時賞識,那張老臉上的肌肉不停抽搐。
他想說什么,想擺出一家之主的威嚴,可話到嘴邊,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
那個他罵作“逆子”、“廢物”的兒子,此刻正光芒萬丈。
而他這個父親,像個笑話。
“父親。”
蘇文放下茶杯,聲音壓得很低,臉色鐵青。
“此人行事乖張,嘩眾取寵,雖一時得了些虛名,終究難登大雅之堂。與我蘇家門風,格格不入。”
他頓了頓,眼神掃過周圍那些探究的目光。
“我們不宜與他牽扯過深,免得壞了蘇家的名聲。”
話是這么說,可他緊緊攥著茶杯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
他寒窗苦讀十數載,十七歲中進士,是蘇家的驕傲,是滎陽郡人人稱贊的才子。
可今天,所有的風頭,都被那個他從未看在眼里的“大哥”,用一種他無法理解的方式,輕而易舉地奪走了。
女眷席上,柳氏早已是淚流滿面。
她看著兒子挺拔的背影,聽著周圍一聲聲的贊嘆,心里又是驕傲,又是酸楚。
她想過去,想跟兒子說句話,可看看丈夫和二兒子那難看的臉色,腳下像灌了鉛一樣,動彈不得。
那份悔恨,像毒蛇一樣啃噬著她的心。
……
第二天,《滎陽日報》的頭版,用一個巨大的標題,報道了蘭亭文會的盛況。
《橫空出世,震動文壇!少年蘇云一詩一字驚四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