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有人動了他最珍視的寶貝。
明明嫉妒的是過去的自己,這種感覺卻荒謬又真實。
他不喜歡她透過自己,去看另一個人,哪怕那個人就是曾經的自己。
他想讓她看的,是現在坐在她面前的,這個病懨懨的,需要她的顧承頤。
為了拉回她的思緒,他主動開口,聲音里帶著一絲自己都沒察覺到的干澀。
“以前,你都叫我什么?”
孟聽雨猛地回過神,有些詫異他會主動問起過去的事。
她定了定神,輕聲說。
“叫你……承頤哥。”
說完這三個字,她自己先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耳根微微發燙。
“現在你不記得我了,我覺得……還是叫你顧先生比較好。”
她試圖重新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
“不行。”
顧承頤想也不想地拒絕了。
他看著她,墨色的眼眸里帶著一種不容置喙的強勢,用他那套無懈可擊的科研邏輯,堵住了她所有退路。
“你已經帶著念念來找我了。”
“念念是我的女兒,哪怕親子鑒定沒出來我也確定,這是無法改變的事實。”
“你作為念念的母親,卻稱呼我為顧先生,別人會怎么看?”
“所以,以后你還是叫我承頤哥吧。”
孟聽雨被他這套邏輯繞了進去。
好像……是這個道理。
她看著他認真的神情,終究還是點了點頭,有些生澀地喚了一聲。
“……承頤哥。”
這兩個字從她口中吐出,仿佛帶著某種魔力。
顧承頤覺得,自己那顆沉寂了二十七年的心,像是被羽毛輕輕搔刮了一下,生出一種奇異的雀躍感。
他壓下心底的情緒,乘勝追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