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獨留下了朱煐,說是要詳談這稷下學宮重開一事。
于是很快,這與書房里就只剩下了老朱和朱煐兩人,至于蔣瓛,作為目前唯一一個除了老朱之外知曉朱煐真實身份的人,這會兒識趣地給爺孫二人讓出了私人空間,去御書房門外看門去了。。。。
御書房里,只剩下了朱煐和老朱兩人,氣氛稍稍有些尷尬,沉默了一會兒之后,還是朱煐主動開的口。
“陛下留下微臣,不知有何吩咐?”
“哦。”
老朱原本看著朱煐有些失神,老朱每次和自己的這大孫相處,總會被其優秀恍惚一陣,聽到朱煐的話才回過神來笑道:“朱御史好本事啊,這一日之間便弄到了三十六萬兩,按照朱御史的計劃,這商賈的十人名額若是招滿,便能聚齊整整兩百余萬兩!湖廣賑災糧款和稷下學宮重開的錢倒是都齊了。”
“咱留朱御史主要是心中困惑,想請朱御史給咱解解惑。不知可否?”
老朱越看朱煐越是覺得滿意的不能再滿意。。。。。
這失而復得的大孫簡直就是上天回饋給咱最好的禮物。。。。。
“陛下但講無妨。”
朱煐倒是沒有察覺出老朱的異樣,因為在朱煐看來老朱一直行為舉止都不正常,古怪的很,不說別的,就這脾氣,就好的嚇人。。。。。
這段時日相處下來,朱煐對于老朱的這些異于常人的舉動早就已經習以為常了。。。。。
“咱就是不明白,何以這商賈在朱御史你的手里就如此慷慨,到了咱的手里就一毛不拔?”
“朱御史你是不知道啊,前些年同樣是募集錢糧,也是大災之年,還是咱親自開口,咱甚至都給這些商賈寫了親筆信件,可你猜結果如何?結果整個應天府的大商賈湊了湊,總共湊了數萬兩銀子,打發叫花子一樣給咱湊來了。”
“那當時給咱氣的啊!”
“可這一回咱看這胡老板,這給錢也太痛快了。到底是這胡老板太富裕,還是咱的法子出了問題?”
老朱問出了心中的不理解。
他早就想問了,只是礙于臉面一直不好開口,直到眼下單獨和朱煐獨處。
在朱煐面前,老朱是一點也不要面子的,和咱大孫,還要啥臉面?
咱不懂問大孫,這天經地義嘛!
老朱問的理直氣壯。
朱煐看了眼老朱,沒有直接回答,反倒是反問道:“不知陛下對商賈是作何看法?”
“臣聽朝堂上諸公常言,商賈不事勞作,投機倒賣,是以為賤籍,于大明無益。不知陛下以為如何?”
“這。。。。”
老朱不由蹙眉,旋即沖朱煐苦笑道:“這咱先前也是這般覺得的,可眼下。。。。。咱又有些拿不準了。”
“咱一直以來便不喜商賈,畢竟這些商賈囤貨居奇,為了賺錢可謂不折手段,甚至賄賂官員膽大包天,普通百姓勤勤懇懇尚且不能裹腹,可這些商賈不事勞作卻錦衣玉食,咱當年未曾當皇帝時便最痛恨這些人。”
“天下大災不曾見他們發半點善心,反倒是落井下石哄抬糧價,以至尸橫遍野,易子而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