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婆婆不見生人,這次若非我家夫人請托,她才不會管這種閑事,您請便吧。”
話落,白霜娘拉著白岫離開。
與此同時,藥行門外幾聲狗吠,顧謹年擰眉側(cè)頭,守在門外的人低聲道,“不知哪來的野犬,已經(jīng)趕走了。”
他點了點頭,溫聲吩咐,“派人暗中跟著,護送她們安全回府。”
“是,將軍。”
吠聲很快平息,一時間,密室安靜下來。
男人緩步走入里間,目光落在床榻閉眼熟睡的梅歸塵臉上。
面色紅潤,氣息勻稱,抬指按住他的手腕,脈搏有力,經(jīng)脈運轉(zhuǎn)流暢,倒像是真的痊愈了。
不過多久,梅歸塵悠悠轉(zhuǎn)醒。
“你是……”
男人摘下斗笠,露出顧謹年那張冷峻清朗的面容。
梅歸塵雙唇顫抖,一雙好看的丹鳳眼瞬間通紅,“主子……真的是您!”
“您還活著……”他被眼前的驚喜震住,一時間竟哽咽得話都說不完整,“太好……太好了……大哥和三弟四弟,總算沒有白死……”
提及故人,顧謹年深銳的眼底也閃過一絲傷痛,“是我沒能保住他們。”
“主子別這么說,您能平安,咱們便有機會為他們報仇雪恨!”
一用力,梅歸塵明顯丹田一陣氣虛,他指著自己的右腿,“主子,我將玄墨符藏在腿里……”
突然,他發(fā)現(xiàn)小腿處的傷處隱隱作痛,撐起身子一看,才發(fā)現(xiàn)腿上扎著厚厚一層紗布,顯然是有人動過他的傷處。
“糟了!”
“有人割開我的傷,取走了玄墨符!”他急喝,“我昏迷的時候發(fā)生了何事?顧津元怎么可能……”
“不是他。”顧謹年抬手按住他,“你先跟他們回去好好歇著,我知道東西在哪。”
見顧謹年臉色毫無波瀾,梅歸塵提起的心才稍稍放下,他擰著眉道,“難道,是救我的人偷的?”
若不是顧津元,能瞞著主子對他下手的,唯有救他的大夫!
……
凜冬雪夜,黑寂的長街寒風料峭,冷得刺骨。
沈星染裹著白裘,幾乎將整張臉都縮了進去,仍覺寒意不住滲入骨髓中。
照計劃,假扮成陰婆婆為梅歸塵拔毒后,她取走了藏著傷口中的那枚玄墨符,便換上了藥童的衣物從后面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