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根本不知道胖丫這回事,連胖丫的名字都沒有聽說過。
知道自己的孫子娶了個能干漂亮的媳婦,老太太早就盼著這小兩口能住在一起,好早點給她生個曾孫。
最好還能生個像安安寧寧這么乖巧可愛的女娃娃。
因為謝家從謝江這一代就全是男娃,沒一個女娃娃。
這次老四說是去茶店村探親,卻沒把孫媳婦帶回來,老太太又有些失落。
謝中銘發現,一個謊言要用無數個謊言來圓謊。
可在奶奶面前,他又無可奈何,只能撒謊。
于是,又說,“奶奶,你孫媳婦在昆城軍區也是身兼要職,很難走開,否則我早就帶她回來孝敬您了?!?/p>
喬星月安安靜靜地給奶奶做著按摩。
沒有刻意去聽他們聊了什么,卻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一聽才弄明白,謝團長和他媳婦長期分居兩地的真正原因。
原來謝同志的媳婦也是個身兼要職的軍人。
不過,她也不多問,她保持著沉默,認真安靜地揉捏著奶奶僵硬無知覺的左臂。
謝中銘淡淡地掃了她一眼。
她握著奶奶的手臂,手掌落在奶奶僵硬的肩頸處,一寸一寸地揉捏著。
“奶奶,力道合適嗎?”
這聲音透著股爽利勁兒,半點不拖泥帶水,又藏著待人的細致溫柔。
每捏一下,她額前的碎發便跟著輕輕飄揚。
那柔順的碎發,掃過她精致的臉蛋,又掃過她纖細白皙的脖頸。
那認真干活的模樣,惹眼到不行。
只是從他進門起,她便沒有再看他一眼,也沒有向他打聽什么。
謝中銘刻意的,多打量了她好一會兒。
他目光如鷹隼——這女同志,今天對他的事情,是不感興趣了?
喬星月也是個知道分寸的,前兩天她多問了一句就引起了謝同志的懷疑。
今天她便埋頭苦干,多余的話一個字也不講,連眼神也沒和謝同志接觸在一起。
不過埋頭苦干的同時,她總覺得謝同志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身上。
雖然不知道他是什么樣的眼神,卻總覺得這目光沉得像塊石頭。
壓得她心臟猛地一緊,卻半點不忘手下給老太太揉捏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