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嫵不自覺地手指,冰涼的杯壁咯得掌心生疼。
春楠眼圈瞬間紅透,聲音壓得極低,帶著后怕的顫音。
"夫人昨夜在馬車里暈過去了。是相爺……抱著您回來的。您當時臉色白得嚇人,渾身冰涼,怎么喚都喚不醒……"
暈厥?
她完全不記得這回事。
最后的記憶停留在陸淵那雙洇紅的,近乎瘋狂的的眼睛,和他唇舌間暴烈的掠奪……
明嫵怔怔地望著杯中晃動的微波,指尖無意識地撫上自己的唇。
那里仍殘留著腫脹的鈍疼感,舌尖小心翼翼地舔過,一絲若有若無的血腥氣在味蕾上彌漫開……
分不清是她的,還是他的。
“相爺他……”她聽到自己干澀的聲音響起。
“相爺把您送回來,安置好,就走了。”
明嫵眼睫劇烈地顫動了一下,隨即低垂下去,在蒼白得近乎透明的臉頰上投下兩片灰暗的陰影。
明嫵,你還在期待什么?她在心里狠狠質問自己。
春楠憂心忡忡地開口。
"夫人,這已是您月內第三次暈厥了。雖說您素來體弱,可這樣接連……"
她咬了咬唇。
"要不還是請太醫再來仔細瞧瞧?昨晚太醫也只說是受了驚嚇,可奴婢總覺得……"
"不必了。"
明嫵搖頭,想到那些濃黑苦澀的湯藥,胃里便是一陣翻涌。
"許是淋了雨,又受了驚……"
話音未落,門外傳來規律的叩門聲。
"進來。"
秦嬤嬤領著幾個低眉順眼的丫鬟魚貫而入,每人手中都捧著一個精致的漆盒。
"相爺吩咐,給夫人送些補品來。"
補品?
陸淵何時變得這般體貼了?
"放下吧。"明嫵淡淡道,連眼皮都懶得抬。
待眾人退下后,春楠迫不及待地打開漆盒。
整支的成形老參,色澤如血的阿膠,飽滿油潤的鹿茸……無一不是價值不菲的補血珍品。
"夫人您看。"春楠眼睛亮了起來,"真的都是極好的補品。相爺心里還是有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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