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淵解下自己身上的玄色披風,欲披在她肩上。
在他的手即將觸碰到她時,明嫵像是被毒蛇碰觸一般,猛地轉過身,避開了。
那件玄色披風,就這樣孤零零地飄落在地上。
屋內空氣凝滯了一瞬。
陸淵看著自己落空的手,胸腔里那股躁郁的火再次燒了起來。
他想掐住她的下巴,想迫她看著自己,想撕碎她這副了無生氣的模樣,想從她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找出一點點從前的溫度。
想……
可他最終什么也沒做。
他只是緩緩收回了手,指節在袖中攥得發白。
他只是看著她垂下的眼睫,那細密的陰影落在她蒼白的臉頰上,仿佛也落在了他的心里。
“明嫵,你到底……要如何?”
她要如何?
她想離開,想永永遠遠的離開他。
但明嫵也清楚,以陸淵的性子,在他現在還對她有一些興致的時候。
這是不可能的。
她說出來,反而適得其反。
明嫵轉過身,給了他一個背影:“相爺請回吧,我乏了。”
陸淵眉頭緊皺。
看著她疏離的背影,仿佛有一只看不見的手,緊緊攥住了他的心臟,窒息一般的疼。
他第一次發現,原來她狠起心來,遠比他要決絕。
那張文書上“喪夫”二字又再一次浮現在他腦海里。
那個曾滿心滿眼都是他的明嫵,被他弄丟了。
可能……再也找不回來了。
陸淵眼眸里戾氣又濃重了,他極力克制著,才沒有讓自己失態。
即便她恨他,即便她視他如鬼魅,他也絕不會放手。
她只能是他的。
陸淵緩緩俯身,拾起那件掉落的披風,將其輕輕放在一旁的軟榻上。語氣依舊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