磐石俱樂部訓練室的燈光慘白如霜,映著陳巖棱角分明的側臉。備用通訊器的屏幕還殘留著通話結束的微光,"磐石安保"那冷靜干練的女聲仿佛還在耳畔回響。他指尖摩挲著黑屏的智能終端,那上面殘留的空間漣漪波動如同冰刺,提醒著昨夜那場詭異的失敗并非偶然。
"星源共鳴。。。"陳巖低聲咀嚼著這四個字,體內星骸之力如同被喚醒的潮汐,在血脈中緩緩律動。逆轉系統的提示仍在意識深處回響——0。01%的熟練度,像一粒埋在凍土下的種子,蘊藏著撕裂空間的可能。
訓練室的門被輕輕推開,陸銘教練端著兩杯熱咖啡走進來,蒸汽在冷空氣中凝成白霧:"還在想昨天的比賽?"他將咖啡放在陳巖面前,瓷杯與桌面碰撞發出輕響,"技術臺反復核查過錄像,官方結論是未知網絡波動。"
陳巖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滾燙的液體滑過喉嚨,卻暖不透心底的寒意:"不是網絡波動。"他調出錄像定格畫面,指尖點在娜可露露位移偏差的幀上,"這里的空間坐標被強行修正了0。7米,正好落在狂鐵的攻擊范圍里。"
陸銘的目光在屏幕上停留許久,最終化為一聲長嘆:"我知道你不信,但我們拿不出證據。"他從口袋里掏出個小巧的金屬探測器,"這是俱樂部剛申請的反干擾設備,能檢測到異常能量場。"
探測器的指示燈突然閃爍起來,發出細微的蜂鳴。陳巖瞳孔驟縮——設備正對著他昨夜放置智能終端的位置,那里空無一物,卻殘留著淡淡的空間漣漪。
"這東西。。。"陸銘也察覺到異常,探測器的蜂鳴聲越來越急促,"反應強度在增強!"
陳巖突然伸手按住探測器,掌心傳來的震動讓星源共鳴模塊產生微妙的共振。他能清晰"看"到無數細小的空間碎片在空氣中沉浮,像被打碎的鏡面反射著不存在的光:"是灰燼留下的標記。"
話音未落,探測器突然爆發出刺眼的紅光,隨即冒出一縷青煙徹底報廢。訓練室的燈光開始瘋狂閃爍,電流聲如同指甲刮過玻璃。陳巖體內的星骸之力驟然沸騰,星源共鳴模塊的熟練度在瘋狂跳動——0。03%、0。05%、0。1%。。。
"關閉所有電源!"陳巖大吼著撲向總開關。在斷電的剎那,他瞥見窗戶上映出的倒影旁,站著個模糊的灰色風衣輪廓,兜帽下的深淵正凝視著自己。
黑暗吞噬一切的前一秒,陳巖的星源共鳴突然爆發,右手精準穿過一道空間裂隙,指尖觸碰到一片刺骨的虛無。當備用電源啟動時,訓練室已恢復平靜,只有他指尖殘留的冰霜證明剛才的交鋒并非幻覺。
"剛才那是。。。"陸銘的聲音帶著顫抖。
"空間裂隙。"陳巖看著自己微微顫抖的右手,星源共鳴的熟練度定格在0。3%,"他在試探我的底線。"
中午的陽光透過梧桐葉隙,在青石板路上投下斑駁的光影。陳巖站在王莉公寓樓下,手里提著剛買的新鮮蔬菜。自轉賬十萬元后,這是他第一次主動約見前妻,指尖還殘留著菜市場的煙火氣。
門鈴響了三聲就被拉開,王莉穿著素雅的棉麻長裙,頭發隨意挽在腦后。她看到陳巖時明顯愣了一下,圍裙上沾著面粉,顯然正在準備午飯:"進來吧。"
客廳的茶幾上擺著三張孩子的照片,相框邊緣被摩挲得發亮。陳巖的目光在小峰咧嘴笑的照片上停留片刻,那是去年生日時拍的,當時他還在為撫養費發愁。
"孩子們知道你要來嗎?"王莉端來杯水,玻璃杯在茶幾上劃出輕響。
"沒說,想給他們個驚喜。"陳巖的手指在杯壁上留下水霧,"雯雯下午有課,小峰和小雨應該快放學了。"
王莉突然起身走向陽臺,晾衣架上掛滿孩子們的校服。她背對著陳巖的聲音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你轉賬的錢。。。我查過來源,是正規電競俱樂部的薪資。"
陳巖的心猛地一揪。他看著前妻握著晾衣桿的指節泛白,那上面還留著常年做家務的薄繭:"我現在有能力照顧好他們,也包括你。"
王莉的肩膀輕輕一顫,晾衣桿撞擊晾衣繩發出叮當聲。陽光穿過她散落的發絲,在地面投下細碎的光斑:"我爸留下的那些東西。。。"她轉過身,眼眶泛紅,"你是不是動過書房里的鐵盒子?"
陳巖的心跳驟然加速。那個銹跡斑斑的鐵盒是岳父的遺物,去年整理舊物時發現的,里面只有幾張泛黃的圖紙和半塊刻著奇異紋路的金屬片——他一直以為是普通的紀念品。
"里面的金屬片。。。"陳巖的聲音有些干澀,"和星痕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