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繡宮,乃是趙貴妃的棲身之所。
那正殿高高矗立,雕梁畫棟間盡顯奢華與威嚴,是趙貴妃處理重大事務、接見達官顯貴的所在。偏殿則小巧而靜謐,清幽的環境成為趙貴妃日常休憩的溫馨角落。
除此之外,宮內還有眾多輔助用房。書房中,滿滿當當的古籍典籍散發著陳舊的墨香,整齊排列的書桌筆墨仿佛在等待著主人揮毫潑墨,這里是趙貴妃與其心腹秘密商議要事的神秘之地。佛堂里,香煙裊裊升騰,慈悲莊嚴的佛像俯瞰著世間,趙貴妃在此虔誠祈求庇佑,以平復那顆被欲望與焦慮充斥的心。
此刻,書房內的氣氛凝重如鉛。趙兵奎,身為兵部督師,這兵部首腦,位高權重,跺一跺腳,整個兵部都要為之震顫。他以探望女兒的名義來到此處,身著一襲素雅卻質地精良的長袍,雖已步入暮年,但身姿依舊挺拔如松,那是久居高位所養成的威嚴氣度。他面容清瘦,歲月在其額頭上刻下了深深淺淺的皺紋,猶如一道道滄桑的溝壑,那是權謀斗爭留下的無情印記。他的一雙眼睛深邃而銳利,好似幽邃的寒潭,讓人即便望上一眼,也難以窺探到其內心深處的真實想法。下巴處那一撮精心修剪的山羊胡,為他增添了幾分文人的儒雅氣質,然而,在那看似溫和的外表之下,卻深藏著老謀深算的詭譎心思。
趙貴妃先是神色緊張地稟退了貼身宮女太監。只見趙貴妃,眉如遠黛,卻微微上挑,恰似那狡黠的狐貍,透著無盡的嫵媚與深沉的心機。一雙狹長的丹鳳眼,眼角輕輕上揚,目光流轉之間,仿佛能將人心底的秘密一眼看穿。挺直而精致的鼻梁下,那朱唇不點而紅,似笑非笑的神情中,總是暗藏著一抹難以捉摸的陰沉。她身姿婀娜,腰肢纖細如柳,卻又蘊含著一種柔韌的力量,仿佛在那嬌柔的外表下,隱藏著無數陰謀算計。
趙貴妃與趙兵奎面對面而坐,神色焦慮而急切。
趙貴妃一臉憤懣,緊攥著手中的絲帕,道:“父親,咱們策劃了多次刺殺,那皇子卻都能一次次僥幸逃脫,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趙兵奎眉頭緊鎖,目光中透著深深的思索,緩緩說道:“閨女莫急,為父也在反復思量。這皇子好似冥冥中有神靈庇佑,實在是棘手至極。”
趙貴妃銀牙緊咬,眼中的恨意仿佛能燃燒一切,道:“皇后那賤人所生的皇子,一出生就有祥瑞相伴,此等異相,日后必成我們的心腹大患。”
趙兵奎目光陰沉如墨,冷冷地說道:“是啊,若任由他順利長大,你的地位必然不保,趙家多年積累的榮華富貴也將如夢幻泡影,消散無蹤。”
趙貴妃憤憤不平,精致的面容因憤怒而略顯扭曲,道:“咱們精心謀劃的暗殺計劃如此周密,怎會屢屢失敗?莫不是有內鬼作祟?”
趙兵奎手撫下巴,沉思片刻后說道:“那皇子身邊的護衛太過機警,稍有風吹草動便能迅速察覺。而且,聽聞那宮女小穎,身手不凡,恐怕是隱龍衛出身。”
就在這時,一只小巧而靈動的老鼠不知從何處溜進了書房。它身形敏捷,黑豆般的眼睛滴溜溜地轉著,透著機靈勁兒。它悄悄地躲在書桌底下,豎起耳朵,好奇地偷聽著兩人的談話。
趙貴妃聽到此處,臉上瞬間浮現出擔憂之色,道:“父親,我如今擔心的是那些刺客的身份萬一暴露,會牽連到咱們趙家,到那時可就萬劫不復了。”
趙兵奎卻氣定神閑,端起茶杯輕抿一口,不緊不慢地說道:“閨女莫怕,那些刺客皆是死囚,早在行刑之前就已被暗中替換。一切皆在為父的掌控之中。他們每個人身上都攜帶了致命的毒藥,一旦事情敗露,自會自行了斷。再者,那些有親人的,也早已被我們以其家人的性命相威脅,量他們也不敢吐露半個字。”
那老鼠聽到這些陰狠的謀劃,身子不禁微微一顫,小眼睛里滿是驚恐。
密謀之后,趙貴妃想起了遠在宮外的母親,輕輕嘆了口氣說道:“也不知母親在府中可安好。”
趙兵奎安撫道:“莫要憂心,自有人照料。”隨后,趙兵奎起身離去。
趙貴妃也緩緩離開書房,身姿搖曳,卻難掩滿心的憂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