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后的甬道彌漫著鐵銹味,巖壁滲出的不是水,而是暗紅色的粘稠液體,在火把映照下像凝固的血液。趙曉燕用匕首挑起一點,液體竟順著刃面蠕動,在空氣中凝結成細小的機械蟲,翅膀振動的頻率讓她太陽穴突突直跳。
“是納米機械,”蘇晴的鑷子夾起只蟲尸,在探照燈下能看到外殼的狐貍紋路,“有人用青狐基因改造過它們,能模仿地脈生物的形態。”她突然將鑷子扔在地上,機械蟲接觸到金屬的瞬間,竟集體自爆成綠色的粉末。
王小二的軍刺在甬道轉角處劃出藍光,金屬碰撞聲中,只機械巨狼從陰影里撲出。與之前的機型不同,它的皮毛是用活的藤蔓編織而成,藤蔓上的尖刺流淌著毒液,落地的地方,巖石都被腐蝕出蜂窩狀的小孔。
“是生物機械體!”趙衛東的斧頭劈開藤蔓,卻被毒液濺到靴底,皮革瞬間冒出白煙,“這玩意兒還帶生化攻擊?”
趙曉燕的匕首與機械巨狼的利爪相撞,綠光激起的漣漪中,她突然看到對方體內的能量流,那些藤蔓其實是能量導管,真正的核心藏在胸腔的水晶艙里,泡在淡綠色的營養液中,隱約能看到青狐的心臟在搏動。
“它在用活狐的心臟當引擎!”女孩的聲音帶著顫抖,匕首的綠光驟然暴漲,“王小二,攻擊左胸第三根藤蔓!”
王小二發動瞬影的瞬間,趙曉燕已將匕首刺入地面,地脈能量順著冰窟里覺醒的能力逆流而上,在甬道兩側凝成冰墻。機械巨狼被夾在中間,藤蔓上的尖刺瘋狂刺向冰面,卻被迅速凍結成冰晶,一切發生的非常的突然……
“就是現在!”趙曉燕的喊聲未落,王小二的軍刺已精準刺穿水晶艙。淡綠色的營養液噴涌而出,機械巨狼的動作瞬間停滯,藤蔓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枯萎,露出里面的金屬骨架。
另一邊,趙衛東一腳踹碎機械殘骸,卻在骨架里發現了塊眼熟的銅牌,與渡鴉掉落的蛇形令牌材質相同,只是上面刻的是一只狐貍圖案。“這玩意兒……好像是長生公司的身份牌?”
蘇晴用探測器掃描銅牌,屏幕突然彈出段全息影像:渡鴉站在圓形大廳里,對著群穿白大褂的人講話,背景中能看到九座浸泡在營養液中的青狐標本,每只的胸口上都插著能量管。
“……第七號實驗體的共生率已達
89,”渡鴉的聲音帶著狂熱,“只要拿到靈狐之心,就能實現機械與生物的完美融合……”影像突然中斷,化作一串亂碼。
甬道盡頭的光越來越亮,隱約傳來類似心臟跳動的轟鳴。趙曉燕的狐貍紋突然發燙,她按住王小二的肩膀:“小二哥,等等,我能感覺到……似乎里面有很多青狐的氣息,它們好像悲傷的哭泣。”
石門開啟的一瞬間,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圓形大廳的穹頂鑲嵌著無數還魂玉,像片發光的星空;九根盤龍柱上纏繞著能量管,連接著中央高臺上的水晶棺;棺中躺著只巨大的九尾狐,銀白色的皮毛在能量流中輕輕浮動,九條尾巴分別連接著不同的管道,向地脈深處延伸。
“這難道就是靈狐之心?”蘇晴的探測器屏幕徹底爆掉,“它的能量強度好可怕……是還魂玉的百倍不止!”
陰影里突然傳來掌聲,渡鴉的身影從盤龍柱后走出,臉上的青銅面具換成了狐貍造型,眼窩的紅光與水晶棺的綠光交相輝映。“恭喜你們通過層層考驗,”他拍了拍手,大廳兩側的暗門同時開啟,十數只機械狐列隊而出,胸口的水晶艙里都跳動著青狐心臟,“現在,該你們做出選擇了:是加入我們,用靈狐之心造福人類;還是像這些蠢狐貍一樣,成為地脈的養料?”
趙衛東的斧頭在地上劃出火星:“少廢話,把那些狐貍心臟還回來!”
“還?”渡鴉摘下了狐貍面具,露出左臉的機械義體,金屬皮膚下的線路閃著紅光,“你個笨蛋,我可是在給它們新生!你看這只,”他指向最前面的機械狐,“它原本是只老死的青狐,現在卻能活蹦亂跳,難道不是我對它的恩賜嗎?”
趙曉燕突然笑了,掌心的狐貍紋與水晶棺的能量產生共振:“少自作多情了,你不懂,真正的生命不是靠機械來延續的。”她的意識沉入地脈,與冰窟里的守護獸、玄冰玉狐、乃至所有青狐的意識相連,“它們想要的不是茍活,是自由,自由,你懂嗎?”
水晶棺中的九尾狐突然睜開了眼睛,金色的瞳孔在能量流中轉動。渡鴉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它怎么會醒?”
“因為我們的共鳴,”王小二與趙曉燕并肩而立,雙生能量在兩人之間織成光網,“傻了吧,你永遠不懂,生命之間的羈絆,比任何機械都強大。”
機械狐們的動作突然變得混亂,水晶艙里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與九尾狐的脈搏產生共振。渡鴉驚恐地后退,撞在盤龍柱上,能量管被撞斷的瞬間,綠色的液體噴涌而出,在地上匯成蜿蜒的小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