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空石臺在晨光中泛著珍珠母的光澤,七道虹橋像凝固的彩虹,將石臺連接成螺旋上升的階梯。趙曉燕趴在最底層石臺的邊緣往下望,云層在腳下翻滾,偶爾有陽光穿透云隙,照亮下方深不見底的峽谷,谷中飄蕩的霧氣里,能看到無數墜落者的白骨。
“這路比鎖鏈還缺德。”趙衛(wèi)東用開山斧敲了敲虹橋的邊緣,橋面由半透明的材質構成,能看到下方流動的氣流,“踩碎了就得做自由落體,連喊救命的功夫都沒有。”
王小二的護心鏡投射出虹橋的能量分布,顯示每道橋都對應著不同的血脈共鳴頻率,需要兩到三人聯手才能激活。他指著連接一二層的赤色虹橋:“火脈和木脈一起走,你們的能量互補。”
趙曉燕剛踏上虹橋,橋面突然泛起灼熱的紅光,像踩在燒紅的鐵板上。720的小手按在她手背上時,少年的綠光與她的紅光交織成網,灼熱感瞬間消退,橋面上浮現出古老的文字:“木生火,火暖木,心不同,橋自焚。”
“原來要一起發(fā)力。”她調整著能量輸出的頻率,與
720的綠光保持完美同步,“就像……呼吸要合拍。”
少年的小臉漲得通紅,卻努力維持著能量輸出:“曉燕姐姐,你看橋兩邊的雕像。”虹橋兩側的石欄上,雕刻著青狐族的狩獵場景,其中一幅正是七位守護者聯手對抗蛇形怪物的畫面,“它們的手……都拉在一起。”
趙衛(wèi)東和蘇晴踏上土脈與金屬性的褐白虹橋時,橋面突然冒出無數尖刺。壯漢趕緊將開山斧橫在身前,蘇晴的激光槍同時掃射,兩人的能量在碰撞中產生奇妙的共鳴,土黃色的光盾擋住尖刺,銀白色的光刃削斷襲來的石箭,配合得竟異常默契。
“沒想到你這小丫頭片子還有點本事。”趙衛(wèi)東用斧柄挑飛塊墜落的碎石,羊皮襖的下擺被氣浪掀得獵獵作響,“比鎮(zhèn)上打鐵鋪的老王頭靠譜多了。”
蘇晴的激光槍劃出精準的弧線,打掉他頭頂的石筍:“我爹教過我,對付機關要像拆解機械,找到受力點就行。”她的嘴角難得露出笑意,“你揮斧頭的力度,剛好能幫我穩(wěn)定能量輸出。”
王小二和阿蘭的水脈與青狐族虹橋最是奇特,橋面在兩人踏上的瞬間化作流動的水幕,水中浮現出無數記憶碎片,有少年在礦洞的掙扎,有少女在青狐族的祭祀,最終所有碎片都匯入同一片森林,那里的還魂玉正在月光下發(fā)光。
“心脈相通的人,連記憶都會重疊。”阿蘭的銀鐲在水幕中劃出光痕,白狐群的影子在水中與他們并肩而行,“我族古籍說,當七脈守護者的記憶匯成河流,地脈就會恢復最初的純凈。”
王小二望著水中重疊的影子,突然握緊阿蘭的手:“渡鴉一直在模仿心脈共鳴,他是不是也想……拼湊完整的記憶?”
“蛇形血脈只能掠奪,不能共生。”阿蘭的目光落在水幕中的機械狐影子上,那些影子正在被水流吞噬,“就像機械永遠學不會青狐的呼吸,他永遠得不到真正的共鳴。”
當所有人登上頂層石臺時,中央的祭臺突然亮起七色光芒。土脈的還魂玉在光中緩緩升起,玉旁的石壁上浮現出完整的同心咒:“七脈若同心,地脈可逆轉;心脈若相離,還魂化劫灰;偽者竊其形,終究是塵埃。”
“還差最后兩塊。”趙曉燕將三塊還魂玉在祭臺上拼合,綠光在玉間流動,組成完整的狐貍輪廓,只差最后兩尾就能湊齊七尾,“按照古籍的記載,最后兩塊應該在金脈和命脈的試煉地。”
石臺突然劇烈震動,周圍的虹橋開始崩裂,碎石在云霧中墜成流星。王小二的護心鏡突然捕捉到強烈的能量反應,來自石臺下方的峽谷,渡鴉正站在巨大的機械平臺上,平臺四周的管道連接著峽谷巖壁,黑色的粘液順著管道流淌,正在腐蝕地脈的根系。
“他在污染地脈!”趙曉燕的青銅匕首指向峽谷,刃面映出機械平臺中央的裝置,七根金屬柱環(huán)繞著塊黑色的假還魂玉,柱底連接的鎖鏈上,綁著兩個虛弱的人影,正是失蹤的青狐族長老。
“那老狐貍果然留了后手。”趙衛(wèi)東的開山斧在石臺上磨出火星,“他故意引我們來試煉,就是為了拖延時間,好讓他徹底控制地脈。”
玄冰玉狐突然對著天空長嘯,頸間紅毛在陽光下化作沖天的光柱。遠處的云層中傳來回應的嘯聲,無數青狐的影子在光中匯聚,組成巨大的狐貍虛影,對著峽谷中的機械平臺發(fā)出憤怒的咆哮。
王小二將三塊還魂玉嵌入護心鏡,綠光與青狐虛影產生共鳴,在石臺邊緣織成光橋:“不能再等了,我們現在就下去阻止他。”他轉頭看向趙曉燕,掌心的狐貍印記與她的同時亮起,“記住同心咒,心脈若在,還魂就在。”
趙曉燕的指尖與他交握,青銅匕首的翡翠光與護心鏡的綠光在光橋表面流淌,像條躍動的河流。她望著峽谷中掙扎的長老,突然想起父親日記里的話:“守護者的使命不是擁有還魂玉,而是成為地脈的一部分。”
當眾人踏上光橋的瞬間,七尾狐貍的虛影突然俯沖而下,將他們護在中央。機械平臺上的渡鴉抬起頭,青銅面具在綠光中泛著冷光,他舉起戴著蛇形戒指的手,平臺四周的機械狐同時亮起紅光,像等待狩獵的狼群。
虹橋的碎片在身后簌簌墜落,光橋在云霧中延伸,連接著試煉與決戰(zhàn)的邊界。趙曉燕與王小二的手始終緊緊相握,掌心的狐貍印記在光中漸漸融合,化作完整的七尾圖騰,在他們身后的云霧中閃閃發(fā)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