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河畔的偶遇,像是一把鑰匙,為林星打開了一扇全新的大門。她不再像無頭蒼蠅一樣四處尋找所謂的“高手”或“秘籍”,而是聽從那位無名老僧的建議,在瓦拉納西暫時住了下來,開始了以“內觀”為主的修行。
她在離恒河不遠的一處簡陋但干凈的招待所租了個房間。每天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亮恒河水面時,她便來到河邊的石階上,尋一處相對安靜的角落,盤膝坐下,進行長時間的冥想。
起初,這對她來說異常困難。習慣了動態訓練和激烈對抗的身體,很難適應這種極致的靜止。雜念如同頑皮的猴子,不斷在她腦海中跳躍——KOF的比賽、白色的火焰、不知火舞的身影、春麗的笑容、由莉的吵鬧……還有對未來的迷茫和對力量的渴望。
但她強迫自己堅持下去,學著老僧教導的方法,不抗拒這些念頭,只是觀察它們,然后gently地將注意力拉回到自己的呼吸和體內的能量流動上。
日復一日。
漸漸地,她進入狀態所需的時間越來越短,內心也變得越來越澄澈。她開始能更清晰地“看”到自己體內的狀況。
她“看”到代表自身修煉出的“氣”,呈現出一種活躍的、暖色調的能量流,主要在經脈中循行,滋養著身體,提供著力量。而這股能量流中,確實混雜著一些極其細微的、如同冰晶般閃爍著微光的白色能量絲線——正是那神秘的白色火焰的本源。
正如老僧所言,這兩種能量交織在一起,卻并未完全融合。她的“氣”試圖包裹、同化這些白色能量,而白色能量則保持著一種獨立的、純凈的“惰性”,偶爾會被強烈的情緒或意志引動,但大多數時候只是靜靜地存在,甚至隱隱排斥著“氣”的靠近。
(內心:原來如此……我一直試圖用我的‘氣’去強行驅動它,就像用水去推動油,自然事倍功半,甚至會引起排斥。它需要的不是‘驅使’,而是……‘邀請’?)
林星開始嘗試改變方法。她不再用自身的“氣”去沖擊、壓縮白色能量,而是調整自身“氣”的流轉頻率和狀態,試圖讓它變得更加平和、包容,散發出一種“友好”的波動,去輕輕地接觸、環繞那些白色的能量絲線。
這個過程極其緩慢且需要無比的耐心。就像試圖接近一只警惕的野生小動物,任何急躁和強力的舉動都會讓它縮回殼里。
除了冥想,林星也開始接觸一些最基礎的瑜伽體式。并非為了追求高難度動作,而是通過這些緩慢而富有控制力的姿勢,來進一步協調身心,感受肌肉、骨骼、呼吸與能量流動之間的微妙聯系。這讓她對自己身體的掌控力提升到了一個新的層次。
她不再去關注外界的挑戰,甚至很少進行高強度的格斗訓練,只是偶爾在清晨無人的河邊,打幾套不知火流最基礎的拳法,感受著動作與呼吸、與體內能量流動的和諧統一。
時間悄然流逝,林星的氣質發生了一些微妙的變化。少了幾分跳脫和浮躁,多了幾分沉靜和內斂。她的眼神變得更加清澈深邃,仿佛恒河的河水,表面平靜,內里卻蘊含著力量。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實力是否提升了,但她能感覺到,自己對身體、對能量的感知和控制,變得前所未有的敏銳和精細。那白色的能量雖然依舊無法主動、大規模地調用,但似乎不再像以前那樣難以觸及,偶爾在她心境特別平和時,甚至會主動隨著她的“氣”緩緩流轉,散發出令人舒適的清涼感。
這一天,她像往常一樣在河邊冥想。夕陽將恒河染成一片金黃,空氣中回蕩著晚禱的鐘聲和吟唱。
忽然,一陣嘈雜的吵鬧聲和女子的驚呼聲打破了周圍的寧靜。
林星睜開眼,循聲望去。只見不遠處,幾個明顯喝醉了酒、身材高大的當地混混,正圍著一個穿著游客服裝、看起來是西方來的年輕女子,言語輕佻,動手動腳。女子嚇得臉色蒼白,不斷后退,用英語喊著“走開”。
周圍雖然有人駐足,但似乎都顧忌那幾個混混,不敢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