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海風卷著咸濕的腥味撲在臉上,邁克·J·布萊恩特順著碼頭的木板走向“獵犬號”時,指節無意識地捏了捏制服下擺。
昨夜飄飄果實的反噬讓他后頸沁出薄汗,此刻太陽穴還在突突跳,但當他瞥見船頭那面獵獵作響的海軍旗,眼底的陰霾便像被利刃劃開——威廉姆斯那句“別讓人以為我們G-5是軟柿子”還在耳邊,新兵營里那些偷偷議論他“走后門通過測試”的閑言,該用血與鐵碾碎了。
“邁克。”
低沉的喚聲從身后傳來。
邁克轉身時,威廉姆斯已站在離他三步遠的陰影里,帽檐壓得低,卻掩不住眼底那絲銳光。
這位G-5支部長抬手拍了拍他肩膀,力道重得像塊鐵:“這趟護送物資去可可亞西村,是你在支部立碑的機會。”他的聲音壓得極輕,只有兩人能聽見,“羅伊那雜種上個月劫了三艘商船,還敢派人混進海軍碼頭——”
碼頭上突然響起水手的號子聲,威廉姆斯的話被截斷。
他退后半步,重新扯正帽檐,聲音恢復成慣常的威嚴:“愿正義與你同在。”
邁克敬了個標準的軍禮,轉身登艦時,見聞色霸氣如蛛網般漫開。
甲板上十二名水手的呼吸聲在他耳中清晰可辨,其中三個的心跳比常人快了半拍,目光掃過他腰間佩劍時,指尖微微蜷縮——是了,威廉姆斯說的“混進來的人”,該是他們。
“獵犬號”起錨時,邁克正蹲在貨艙檢查物資。
咸腥的海風從通風口灌進來,吹得他額前碎發亂飛。
突然,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見聞色捕捉到右后方有股惡意逼近。
他側身閃過的瞬間,一個壯碩的水手撞在他剛才站的位置,木桶被撞得哐當翻倒,咸魚干滾了滿地。
“新兵蛋子不長眼?”水手抹了把絡腮胡,嘴角扯出獰笑,靴尖重重碾過邁克腳邊的咸魚,“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
“誰的地盤?”邁克直起腰,聲音像淬了冰。
他盯著水手發紅的眼尾,那里有道新結的疤,和羅伊懸賞令上描述的“左臉刀傷”位置吻合。
水手的瞳孔驟然收縮。
他突然抄起腰間的短刀,朝著邁克心口刺來!
刀光帶起的風聲里,邁克的右手泛起漆黑的武裝色,精準扣住對方手腕。
指節發力的瞬間,他甚至聽見了骨頭碎裂的脆響——這是流櫻的雛形,能順著肌肉脈絡震碎內臟的力量。
“啊!”水手慘叫著被甩飛,撞在堆得齊腰高的木箱上。
“轟”的一聲,木箱炸裂,成捆的火藥桶裹著木屑砸落,濃烈的硫黃味瞬間彌漫整個貨艙。
“有火藥!”
“船要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