靶場的煙塵還未完全散凈,碎鐵片組成的漩渦仍在半空嗡鳴,最大的那片鐵片正插在二十米外的靶心,將畫著海賊旗的靶紙穿出個圓孔,露出后面新釘的白紙——紅漆寫的"下一個,七武海"五個字在風里獵獵作響。
邁克·J·布萊恩特站在靶場中央,掌心凝著的金色光輝正緩緩消散,指縫間還沾著自己額角滲出的血珠。
那血珠在陽光下泛著奇異的金紅光澤,順著劍尖"啪嗒"墜地,在沙地上暈開個小圈。
他盯著那抹血色,后頸突然傳來灼燒般的刺痛——船舵狀的傷口正微微發燙,像有根細針在顱骨深處輕撬,連帶著識海里傳來細碎的"咔嗒"聲,像是什么鎖扣松動了。
"你贏了。"雷蒙德中將的聲音從左側傳來。
這位G-5支部長官的披風還沾著硝煙,卻走得極慢,每一步都像在斟酌措辭,"但麻煩才剛剛開始。"他停在邁克三步外,目光掃過對方額角的血痕,又落在那道貫穿后頸的船舵傷口上,"鼯鼠不是偶然來的。"
邁克垂眸收劍,沙裂劍入鞘的脆響里,他冷笑一聲:"海軍高層派中將當試刀石?
倒挺會挑時候。"他轉身時,后頸的刺痛突然加劇,碎顱鋼軀的防御本能在皮膚下翻涌,可那道船舵傷痕卻反常地沒有立刻愈合——以往這種程度的震蕩,體質早該把痛感壓下去了。
他皺眉,指節無意識地扣緊劍柄,心中警鈴大響:這傷,不該這么快就有反應。。。。。。
雷蒙德壓低聲音,風卷著他的話鉆進邁克耳中:"三天前,馬林梵多來了密令。"他瞥向信鴿飛走的方向,"他們要確認你的成長上限。
鼯鼠的流櫻入髓是試探,我送的密信。。。。。。"他頓了頓,"是給你上保險。"
"保險?"邁克金紅的瞳孔微縮,突然想起方才與鼯鼠對劍時,對方刺向他后頸的那一擊。
按理說以碎顱鋼軀的防御,那劍最多劃開表皮,可當時他竟感覺到了骨裂般的疼——現在想來,那不是鼯鼠太強,而是自己的體質。。。。。。在變?
"記住,S級觀察名單不只是監控。"雷蒙德拍了拍他肩膀,掌心的溫度透過制服滲進來,"它意味著你會成為海軍之鋒,也會成為眾矢之的。"他轉身要走,又回頭補了句,"今晚來我辦公室,我讓人把近三年七武海的行動報告整理好了。"
邁克望著雷蒙德的背影消失在靶場出口,突然聽見身后傳來布料摩擦聲。
他側頭,看見醫療兵艾米抱著銀色圓盤站在五步外,指尖還沾著監控記錄儀的余溫。
這姑娘的藍眼睛里閃著學醫特有的敏銳,正盯著他后頸的傷口:"布萊恩特一等兵,需要處理一下嗎?"她晃了晃醫療箱,"你額頭的血。。。。。。不太正常。"
邁克抬手抹了把額角,指尖沾著的金紅血珠在陽光下泛著微光。
他忽然想起方才與鼯鼠對拼時,流櫻霸氣里混著的那絲金色能量——是飄飄果實的力量在和武裝色融合?
還是模板封印松動帶來的變化?
他盯著艾米,突然笑了:"留著吧,疼著才清醒。"
遠處傳來金屬碰撞的脆響。
鼯鼠中將的黑披風已經走到靶場門口,每一步靴跟都在沙地上壓出淺坑。
艾米順著他的方向望去,忽然輕呼一聲:"他的傷口。。。。。。"
邁克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
鼯鼠的右手正扶著門框,掌紋間滲出的金芒比之前更盛,像有無數細小的金線在皮膚下游走——那是他流櫻劍氣殘留的痕跡。
墨鏡下的面容看不出表情,但邁克分明看見對方喉結動了動,低低說了句什么。
風卷著那聲音飄過來,斷斷續續的:"。。。。。。金獅子的。。。。。。劍氣。。。。。。"
"中將!"艾米突然抓起醫療箱跑過去,"您的傷口在滲血!"
鼯鼠擺了擺手,卻沒有拒絕她的攙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