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刺破云層時,G-5靶場的金屬靶板泛著冷光,數十塊高強度合金靶板像被串起的銀甲,在晨風中微微震顫。
靶場老兵約翰遜蹲在最后一塊鐵靶前,布滿老繭的手撫過700噸級靶板的刻痕,喉結動了動:“三年前跟著鼯鼠中將在司法島,那小子也是這么被推上靶場的。。。。。。”他重重拍了下靶板,鐵板發出嗡鳴,“這次,別像老子當年那么慫。”
隊列末尾的邁克捏了捏后頸的鱗片,船舵狀的舊傷正傳來細密的灼燒感。
昨晚那封電報發出后,他能清晰感覺到體內有什么在松動——金色光流順著血管爬向指尖,在掌心聚成細碎金粉,又簌簌落進沙裂劍的劍鞘縫隙。
“半覺醒的飄飄果實開始和體質融合了?”他垂眸盯著自己泛著金紅的瞳孔,鏡中倒影突然與金獅子史基重疊,“還是說,模板封印又解開了一層?”
“全體注意!”
冷硬的聲音像淬了冰的刀,劈開靶場的晨霧。
鼯鼠中將踩著軍靴踏上指揮臺,黑披風在風里翻卷如鴉羽。
他摘下墨鏡,灰藍瞳孔掃過隊列時,新兵們后頸的汗毛根根豎起——那不是上級看下屬的眼神,倒像是獵人在打量籠中獸。
當目光掃到邁克時,他指節在欄桿上叩了兩下:“實戰測試,布萊恩特,你第一個。”
隊列里炸開竊竊私語。
“昨天他剛把三等兵羅伊的盾牌劈成兩半!”
“聽說醫療兵艾米處理他傷口時,酒精都燒起來了。。。。。。”
“鼯鼠中將親自點將,這是要立威吧?”
邁克抬頭看向指揮臺。
鼯鼠的肩章在陽光下閃著冷光,那抹光刺得他后頸鱗片發燙——和昨夜電報室信鴿振翅時,識海里獅鷲長鳴的頻率一模一樣。
“兵器評估程序。”他想起雷蒙德中將曾說過的話,“海軍從不會養無法控制的兵器。”
“布萊恩特!”鼯鼠提高聲音,“發什么呆?”
邁克大步走出隊列,沙裂劍在腰間撞出清響。
經過約翰遜身邊時,老兵沖他擠了下左眼——那是昨天他偷偷教邁克調整呼吸時的暗號。
靶場中央的風突然變了方向,700噸級鐵靶的陰影恰好罩住他的腳面,像某種命運的刻度。
“測試內容:突破所有靶板。”鼯鼠摘下白手套拋給副官,“時限三分鐘。”他的拇指摩挲著指揮臺邊緣,“如果連700噸靶都破不開。。。。。。”尾音被風卷走,卻重重砸在邁克耳中,“就去推進城當實驗體吧。”
新兵們下意識后退兩步,空出直徑二十米的戰場。
艾米攥著醫療箱站在人群最前端,指甲幾乎掐進掌心——她記得昨夜邁克后頸的鱗片如何灼焦消毒棉,也記得他說“失控時往這里開槍”的語氣,像在說今天的早飯。
邁克深吸一口氣。
體內的震顫突然變得清晰,船舵狀傷口處傳來撕裂般的痛,卻又在痛意翻涌時,被某種更強大的力量撫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