誘惑之后,往往是壓力。當沈浩和喬娜沒有立即答應對方的條件后,來自寰宇的“提醒”接踵而至。
沈浩之前所在的大廠領導“意外”得知他在外接私活,對他發出嚴重警告。喬娜則在工作中開始受到各種莫名其妙的刁難和審查,新總監暗示她“站錯隊”了就會有“嚴重后果”。
空氣仿佛凝固了。選擇林薇,就意味著要承擔現實的風險和壓力。選擇寰宇,則能得到暫時的安全和豐厚的回報。
林薇察覺到了兩人的異樣。她沒有直接詢問,而是在一個深夜,將沈浩、喬娜、秦悅和張揚都叫到了“釘刺”簡陋的工作室。
工作室里只有一盞孤燈。林薇沒有繞圈子。
“我知道,寰宇向你們分別拋出了橄欖枝,也施加了壓力?!彼_門見山,聲音平靜卻帶著力量,“我完全理解任何人的任何選擇。我們聚在一起是為了更好地生活,而不是一起毀滅?!?/p>
她看向每個人:“如果你們選擇離開,我絕不會怨恨,并且會祝福你們有更好的發展。我們依然是朋友?!?/p>
沉默。長時間的沉默。
沈浩第一個抬起頭,眼神恢復了以往的清澈和固執:“他們給我再多的錢和資源,也不過是讓我去維護那些無聊的系統,或者去研究怎么讓用戶更沉迷地刷視頻。但在這里,”他指了指電腦屏幕上那些復雜的數據模型,“我在創造,在解決問題。這更有意思?!?/p>
喬娜紅了眼眶,哽咽道:“薇薇,我承認我害怕。但我更受不了蘇曼君那副嘴臉!如果我現在回去,一輩子都抬不起頭。我跟你干到底!”
秦悅推了推眼鏡,語氣一如既往的冷靜:“我從財務角度分析過。留在‘釘刺’,風險極高,但潛在收益(包括非物質收益)的上限也更高。接受寰宇的條件,收益固定,但職業聲譽可能受損。我選擇上限。”
張揚跳起來:“這還用選嗎?跟薇姐干刺激多了!我才不想回那種勾心斗角的大公司!”
看著眼前這群人,林薇的胸腔被一種滾燙的情緒填滿。那不是喜悅,而是一種沉重的、共同背負命運的責任感。
“好。”她只說了一個字,卻重逾千鈞?!凹热贿x擇留下,那我們就不能再是小打小鬧。我們要讓徐天和蘇曼君明白,‘釘刺’不是他們可以隨意收編或者碾死螞蟻。我們要成為他們不得不正視的對手?!?/p>
壓力沒有摧毀團隊,反而像一次淬煉,將大家更緊密地鍛造在一起。他們徹底斷絕了搖擺的念頭,決心背水一戰。
新的目標被確定:不再僅僅滿足于“清源”一個項目的成功,而是要利用這次機會,打出“釘刺咨詢”的名氣,吸引更多客戶,真正在市場上站穩腳跟。
就在團隊眾志成城,準備大干一場時,秦悅帶來了一個意外的消息。
“我通過以前的渠道了解到,”秦悅說,“徐天對蘇曼君處理‘釘刺’的方式很不滿。他認為蘇曼君摻雜了太多個人情緒,效率低下。他可能會派遣其他人,或者啟用新的白手套來對付我們?!?/p>
新的對手?不是蘇曼君,而是來自徐天直接指派的人?這意味著游戲的難度升級了。
同時,喬娜想起了一個人:“薇薇,你還記得韓東嗎?以前技術部的那個大牛,后來因為受不了內部斗爭辭職自己開設計工作室了。他技術厲害,人也靠譜,就是脾氣有點怪。我們是不是可以找他合作一些外部設計?總不能一直讓我用ppt畫圖吧?”
新的潛在盟友?在對抗加強的同時,團隊似乎也在迎來擴張的契機。但這位韓東,會是雪中送炭的助力,還是新的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