寰宇集團總部大廈高聳入云,猶如一座冰冷的鋼鐵巨塔,矗立在城市最繁華的中心地帶。陽光透過玻璃幕墻折射出刺目的光芒,卻絲毫溫暖不了大廈內部森嚴的氣氛。位于三十二層的市場總監(jiān)辦公室內,空氣中彌漫著一種令人窒息的壓抑感。
蘇曼君站在辦公室中央,手中的平板電腦被她狠狠摔在昂貴的紅木辦公桌上,發(fā)出一聲刺耳的撞擊聲。屏幕上赫然顯示著關于“雅趣”項目成功案例的行業(yè)分析文章,雖然目前還只是在小范圍內傳播,但文中多次提到了“釘刺咨詢”和其核心策略,字里行間洋溢著對這家新興咨詢公司的贊賞。
“廢物!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蘇曼君美麗的臉上布滿寒霜,那雙精心描畫的眼睛里閃爍著駭人的怒火。她對著垂手站在面前的李斌厲聲斥責,聲音尖銳得如同冰錐,“讓你放出去的話沒用嗎?怎么反而讓他們鬧出動靜來了?這就是你給我的交代?”
李斌額頭沁出細密的汗珠,雙手不自覺地攥緊了西裝褲縫。他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蘇曼君,又迅速低下頭去,囁嚅著解釋:“蘇總,我……我都按您吩咐的做了。業(yè)內幾個主要合作伙伴都打了招呼,可能……可能是‘雅趣’那邊實在太滿意,主動幫他們宣傳……而且,那個林薇,確實有點邪門,聽說她母親病情已經很嚴重了,她居然還能把項目做得這么漂亮……”
“閉嘴!”蘇曼君厲聲打斷他,高跟鞋在地板上踩出清脆的響聲,一步步逼近李斌,“我不聽借口!我要的是結果!結果就是他們不僅沒死,反而活得更有聲有色了!這就是你給我的答案?”
李斌的身體微微發(fā)抖,不敢再發(fā)一言。他知道蘇曼君的脾氣,越是辯解越會激起她的怒火。辦公室內沉寂下來,只有中央空調發(fā)出低沉的嗡鳴聲。
蘇曼君猛地轉身,踩著十厘米的christian
louboutin高跟鞋走向整面墻的落地窗。窗外是繁華的都市景觀,車水馬龍,人群如蟻,而她站在高處俯視著這一切,卻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煩躁。
她修長的手指緊緊攥成拳頭,精致的美甲陷入掌心。林薇的成功,像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她臉上,火辣辣的疼。她幾乎能想象到圈內人背后的竊竊私語和嘲諷的目光:看啊,蘇曼君不要的人,出去反而成了氣候。那個曾經被她踩在腳下、隨意拿捏的下屬,如今竟然在她精心布置的封殺網中破繭而出。
這種認知像毒蛇般啃噬著她的內心,讓她無法容忍。
最初的輕視和隨意封殺已經不起作用,她必須調整策略,給予致命一擊。她絕不能允許“釘刺”真正成長起來,成為她的心腹之患。蘇曼君的眼中掠過一絲陰狠,紅唇抿成一條鋒利的線。
她忽然轉身,回到辦公桌前,按下內線電話的按鍵:“讓公關部的劉總監(jiān)馬上來我辦公室一趟。”她的聲音已經恢復了平日的冷靜與威嚴,仿佛剛才的失態(tài)從未發(fā)生過。
不到五分鐘,公關總監(jiān)劉薇就敲門走了進來。她是個四十歲左右的女人,穿著得體的職業(yè)裝,頭發(fā)一絲不茍地挽在腦后,臉上帶著職業(yè)性的微笑,眼神卻犀利得很。
蘇曼君已經換上了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她示意劉薇坐下,語氣沉重地說:“劉總監(jiān),有件事我得跟你通個氣。我以前一個下屬林薇,離職后開了家叫‘釘刺’的工作室,最近好像接了個案子,做得還有點聲量。”
劉薇點點頭,表情認真:“有所耳聞,雅趣的項目做得確實漂亮,幾個業(yè)內群都在討論。”
“但是呢,”蘇曼君話鋒一轉,手指輕輕敲擊桌面,語氣變得愈發(fā)沉重,“我最近聽到一些風聲,非常擔心。他們?yōu)榱四孟马椖浚孟裼昧诵惶弦?guī)的手段。”
劉薇神色一凜,身體微微前傾:“蘇總,您的意思是?”
“我也只是聽說啊,”蘇曼君故作謹慎,壓低了聲音,仿佛在分享一個不該外傳的秘密,“比如,惡意壓價,低于行業(yè)成本線報價,搞亂市場秩序;再比如,夸大宣傳,給客戶承諾根本做不到的效果;甚至……可能涉及一些數據造假,來營造虛假繁榮。”
她停頓了一下,輕輕嘆了口氣,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唉,年輕人急于求成,可以理解,但走這種歪路,遲早會出大事,到時候連累的是我們整個行業(yè)的聲譽!”
劉薇的眼神閃爍了一下,立即明白了蘇曼君的意圖。惡意壓價、夸大承諾、數據造假——每一條都是足以讓一個初創(chuàng)咨詢公司萬劫不復的指控,而且極其難以自證清白。這是要她利用寰宇的行業(yè)影響力,去散播這些“莫須有”的疑慮,從根子上摧毀“釘刺”剛剛建立起來的信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