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沒有給他反應的時間,繼續追問:“軍區醫院給出的診斷報告,寫的是什么?
骨骼損傷情況如何?神經壓迫到了什么程度?肌肉萎縮的具體分級是哪一級?”
一連串專業名詞,像是連珠炮一樣砸了過來。
砸的錢申腦子嗡嗡作響。
他哪里知道這些!
他當初就是去看了一眼,憑著“經驗”斷定這腿廢了,連診斷報告的邊兒都沒摸過。
“我……”錢申張口結舌,一個字都答不上來。
蘇晚的語氣依舊平淡,卻字字誅心。
“你連最基本的病理都說不清楚,甚至連診斷報告都沒看過,又憑什么斷定我的治療方法是錯的?憑你那套‘我覺得’、‘我看著像’的江湖經驗嗎?”
“你……”錢申被問得啞口無言,一張老臉漲成了豬肝色。
他這輩子,還從沒被一個黃毛丫頭當著全村人的面,這么質問過!
這簡直是奇恥大辱!
他惱羞成怒,指著蘇晚怒斥:“你……你少在這里巧言令色!你用的那些歪門邪道,根本就不是正經醫術!”
“那什么是正經醫術?”蘇晚反問,“是連病癥都搞不清楚,就給人判死刑?還是治不好病,就說人是中邪了?”
“你!”
錢申氣得渾身發抖,卻再也說不出一句反駁的話來。
村民們也不是傻子。
他們看看啞口無言的錢申,又看看鎮定自若、條理清晰的蘇晚,心里那桿秤,已經開始悄悄傾斜了。
難道……這個蘇知青,說的都是真的?
難道她真的懂醫術?
人群中,張建軍的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他沒想到,蘇晚這個賤人,嘴皮子竟然變得這么利索!幾句話就把錢申給問住了!
眼看他好不容易煽動起來的局勢,就要被逆轉。
就在這雙方對峙,氣氛劍拔弩張的時刻。
“不好了!出事了!”
一道凄厲的哭喊聲,猛地從村口的方向傳來。
眾人齊齊一驚,循聲望去。
只見村支書趙書記的婆娘王翠芬,披頭散發,瘋了一樣從村里跑了過來。
她一邊跑,一邊哭喊著,聲音都變了調。
“不好了!小寶他……他快不行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