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接通了。
我舔了舔干裂的嘴唇,聲音沙啞。
“王總,司機的工作,還算數(shù)嗎?”
電話那頭傳來王俊浩的輕笑,帶著預料之中的得意。
“喲,想通了?我還以為你多有骨氣呢。”
他頓了頓,話鋒一轉。
“想來可以,不過我這廟小,可不養(yǎng)閑人。”
“你得先來試崗,我滿意了,才能正式上崗。”
我捏緊了手機,指節(jié)因為用力而泛白。
“好。”
三天后,暴雨傾盆。
我按照他給的地址,站在市中心最繁華的寫字樓下。
豆大的雨點砸在身上,又冷又疼。
我沒傘,只能站在雨幕里,任由冰冷的雨水澆透我單薄的衣衫,狼狽得像條喪家之犬。
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破開雨簾,囂張地停在路邊。
我認得那車牌。
我沖進雨里,跑到路口,頂著瓢潑大雨,為他指引著停車位,腰彎得幾乎成了九十度。
當我渾身濕透,拉開車門坐進駕駛座時,雨水順著我的頭發(fā)滴滴答答地往下淌,在昂貴的羊絨地毯上洇開一小片礙眼的水漬。
車內的暖氣開得很足,蒸得我身上冒起一陣白煙,更顯狼狽。
我攥緊方向盤,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幾個字。
“王總,您要去哪里?”
王俊浩靠在后座上,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袖口,看都沒看我一眼。
“別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