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穿著綠色公安制服的男人,一邊一個,站在車窗外,朝著車里的人敬了個禮。
“你好同志,我們是新陽區(qū)派出所的,接到上級領(lǐng)導(dǎo)指派,特意來這里接應(yīng)各位。”
“東西拿到了嗎?為了安全,請把東西交給我們保管吧!”
前面的車窗已經(jīng)搖了下來,徐燃和吳剛都在認真看著車外的兩個人,徐燃先收回目光,看向吳剛,兩人短暫地對視了一眼,吳剛又朝后排座上的鄭喬喬,周秀秀和孩子看了看,拿起一本賬本,跟徐燃晃了晃,“那我就先把賬本交了,孩子不是餓了?你們先去商場買奶粉,不用管我了,一會兒我做公安同志的車回去就行!”
徐燃表情平靜,看不出是什么態(tài)度,只是點頭說,“行,那我們先走,這里交給你。”
吳剛大大咧咧地搖晃著手里的賬本下車,車外的兩名公安好像也有點拿不定主意似的,一起朝遠處警車方向看了一眼。
那里站著一個矮個子男人,朝他們點了點頭,兩名公安才帶著吳剛離開。
徐燃一踩油門,車子再次開上路。
鄭喬喬轉(zhuǎn)頭從后車窗看著吳剛和那幾個公安交涉,心里忽然升起一個可怕的想法,她看了眼周秀秀,這位真心把她當成親妹妹的吳大嫂,表情比徐燃還要冷靜,還是眼神里泛著一絲絲的擔憂和傷痛。
看來,自己還真的猜對了。
穿著警服的人,不一定是公安,開著警車的人,也不一定是公安。
她把孩子抱的更緊了,有句話她不問出來,心里憋屈的慌。
“徐燃,剛才攔住我們的人,是不是假公安?吳大哥是不是為了掩護我們先走,才主動下車的?”
話問出口后,就連一直默不作聲的周秀秀都期待地看向徐燃。
她和吳剛做了這么多年的夫妻,剛才吳剛的表現(xiàn),明顯是不正常的,她心里已經(jīng)隱隱猜到了一些,可猜測只是猜測,她也想聽到被證實的話。
“是。”
徐燃說。
過了前面有一個轉(zhuǎn)角的時候,他拿出另一本賬本遞給后排座的周秀秀,“我總共拿出來了兩本賬本,剛才那本大哥拿走了,這本你們拿著,我會把你們送到火車站,你們先回哈市。”
這就要把她們給打發(fā)了?
鄭喬喬當即就明白,徐燃這是想把她們支走,他好去救吳剛吳大哥回來。
她狠狠咬著唇瓣,憤怒,無奈,心疼,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
“不行!”
周秀秀忽然開口,她碰都沒有碰那本賬本,斬釘截鐵地說,“我們一起回哈市,我們倆女人還帶著個孩子,去哈市千里迢迢,沒有個男人照顧根本不行!”
鄭喬喬也不愿意回去,“賬本跟著我們回哈市,還能又用嗎?送我們?nèi)プ罱墓簿职伞!?/p>
從后視鏡里,她看出了徐燃臉上的猶豫,她安慰他說,“好歹這里是京城,就算他們有后臺,我相信京城的公安總是正義的,是真正為老百姓辦事兒的。”
她能說出這么肯定的話,就是因為她知道,此時京城的公安系統(tǒng)里面,有一個被人稱為岳青天的所長,他在新天區(qū)當所長的時候,就在監(jiān)控系統(tǒng)和科技技術(shù)都十分落后的情況下,破獲了無數(shù)讓人棘手的案子。
后來這位岳青天被調(diào)往商都,在商都大刀闊斧,進行了一些列的改革,造福一方,把當?shù)睾趧萘ΡWo傘都幾乎撕開,也正是因為他的動作太大,動了太多人的蛋糕,一次車禍,帶走了他的生命。
她可以懷疑任何人跟黑勢力勾結(jié),但唯獨不會懷疑這位一生都為了安穩(wěn)一方的英雄公安會做出傷害老百姓的事。
周秀秀也同意鄭喬喬的話,“徐燃,就聽喬喬的吧。不然你就算把我們送到火車站,我們也會自己去公安局的。”
徐燃原本要往火車站的路上開,在他思慮了幾秒之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