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蕪本來以為司懨會有迫切的急要,卻沒料到他只是靜靜將她圈在懷中。
溫熱的氣息混著他身上清洌的龍涎香,輕輕拂在她發頂,說不清道不明的安穩感漫上來,讓她不自覺放松了脊背,整個人都貼得更近了些。
她抬眸望他,平日冷硬的下頜線在晨光里柔和了幾分,長睫垂落,投下淺淡的陰影,遮住了眼底慣有的寒潭,倒襯得那雙眸子多了些溫潤。
白日里那句“跟著我,這輩子你都不會有這種眼神”又在耳畔回響,沈蕪心里軟了軟。
她閉上眼,唇角不自覺漾開一抹淺淺的笑意,身子往他懷里縮了縮,手臂自然地環住他的腰。
司懨似是察覺到她的行為,手臂微微收緊,將她摟得更貼合些,嗓音低啞得像浸了朝露:“怎么了,想要?”
沈蕪心口微顫,搖搖頭:“沒有。”
司懨輕笑了聲,親了下她的額角。
他的指腹順著她的后背輕輕拍打,干燥的溫度透過薄衫滲進來,嗓音輕得像羽毛拂過心尖:“乖,閉眼睡會兒。”
沈蕪本想問起沈家的案子,可想起他一日一夜未睡,便把話咽了回去。
她往他懷里又縮了縮,聽著他沉穩的心跳聲,不知不覺便沉沉睡去。
再次睜眼時,晨光已亮了些,撞進的是一雙清洌卻含著笑意的眸子。“綰綰醒了?”
司懨的指尖輕輕拂過她額前的碎發,眼尾帶著幾分連自己都沒察覺的繾綣,“餓不餓?”
沈蕪睡眼惺忪,猛地聽見這聲軟糯的小名,臉頰微微發燙,垂眸往他懷里縮了縮:“不餓。”
“嗯?”他抬起她的下頜,唇瓣輕輕擦過她的軟唇,帶著幾分淺淡的試探。
手依舊覆在她的腰肢上,眼底漾著淺淺的暖意,“綰綰不餓,我餓了。”
語落,那柔軟的觸感再次落下,等司懨強勢進攻時,沈蕪才反應過來。
是這種餓嗎?
帳外晨霧未散,菱花窗紗濾進細碎的銀紋,繡著纏枝蓮的帳幔垂落,將兩人裹在一方暖融融的小天地。
他身上的龍涎香混著被褥的軟棉氣息,像一張溫柔的網,將她密密裹住。
帳外靜極了,只聽得見檐角銅鈴偶爾一聲輕響,混著兩人交纏的輕淺呼吸,綿長而繾綣。
結束時,沈蕪額角沁著薄汗,渾身都透著慵懶的暖意。
司懨將她抱在懷里,指尖依舊輕輕順著她的后背,語氣是難得的溫和:“起來用些早膳。”
沈蕪還想賴會兒床,卻被他直接拉坐起來。
司懨已經穿好了衣物,手里拿著一套新的肚兜內襯,自然而然地往她身上套。
沈蕪困意纏綿,口中低聲詢問:“將軍,沈家之案判定下來了嗎。”
司懨將白色內襯給她系好,漫不經心開口:“還沒判定,但大概沈氏會判處死刑,其他人大致會流放邊疆。”
沈蕪眸色黯了下去,果不其然跟她所想的一樣。
看來她不能讓他們去邊疆流放,得想個辦法才是。
“抬胳膊。”
這時司懨拿著外衫,讓她將胳膊抬起來將衣物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