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致亦果斷拒絕:“二妹,母親為這個家操勞半生,將你含辛茹苦養大,你如何能棄母親于不顧,除宗籍寫告罪書,你怎么心思如此狠毒!”
聽見含辛茹苦將她養大這幾個字,沈蕪徹底不想跟他們和顏悅色下去,吩咐兩個丫鬟將宣紙跟筆遞進去。
“如今柳繡鈺已確定是判處死刑,至于沈家要不要救救全靠父親兄長二人了,你們只有今日一日的思考時間,若是明日收不到這告罪書,恕女兒無能為力。”
他們這樣的家人,挫骨揚灰都不夠解她與母親的恨。
語落沈蕪轉身就走,不想再跟他們爭吵下去。
蠟黃留下一臉驚恐的眾人,沈致面色拉,看向沈槐中:“父親,這絕對不行啊,母親跟我們在一起十幾年,怎可寫這等告罪書呢,兒子堅決不同意,母親當年跟著您在外六七年從未有過抱怨,在家更是勤勤懇懇,不行啊父親!”
沈槐中沉眸,并未說話,一旁的其他人先開了口:“有何不可的,如今這沈蕪有機會救咱們,難道你要看著我們沈家絕后不成?”
胡姨娘聞言,哭哭戚戚地看向沈槐中:“槐郎,如今姐姐她犯下這等錯事,你實在不該將我們其他人的性命搭上去了呀,沒時間了。”
沈槐中眸色微動,正想上前提筆,卻被沈致攔下:“父親,不可!”
一旁的老二一家連忙上前將沈致攔下,紛紛勸說沈槐中,沈槐中只是目光呆滯地看著宣紙和筆。
在沈蕪從廷尉司走出去后,沈青在廷尉司門口的馬車上,吩咐丫鬟將銀兩給一旁的獄卒。
聽到獄卒說沈蕪打算讓沈槐中寫她母親的告罪書來脫罪后,沈青兩眼猩紅。
她就知道沈蕪這個賤人不可能好心救沈家,原來是想拿她母親的命來保住沈家。
沈青長舒一口氣,眼神狠戾又吩咐了些丫鬟什么,丫鬟轉身離去。
她肯定不會讓沈蕪這個賤人得逞!
沈蕪回到鎮國將軍府,先是寫了封信出去,然后來到蕭昱的廂房。
她知道沈槐中這個人,在利益與情意面前他從來都是選擇前者。
因此這告罪書明日之內定然能到她手上。
只是如今如何將這些人從牢里撈出來還是一個難題,這個難題怕是只有蕭昱能解了。
廂房內,沈蕪與蕭昱閑聊兩句,支支吾吾面露難色。
蕭昱總是能準確察覺到她的異樣,開口詢問:“怎么了沈姑娘?今日你怎么心不在焉的,可是有什么難事?”
聞言,沈蕪借機跪在蕭昱床前垂首道:“三殿下,臣女有個不情之請,傷您是我父親沈家繼室柳繡鈺所做,但此事與我沈家其他人無關,所以能不能請您網開一面,放過我沈家其他人。”
床榻上之人許久都未回應,沈蕪頓感不妙:“臣女該死,三殿下受此等大傷,臣女竟還求三殿下的寬宏大量,望三殿下莫要怪罪,莫要牽扯傷口。”
沈蕪的頭垂得很低,她看不到蕭昱的神色如何。
如果蕭昱行不通,她就只能去求司懨了,可她總覺得求司懨不如蕭昱管用,畢竟蕭昱是受害者,又是當今圣上的親兒子,在圣上面前定然能說得上話。
半天床榻上的人扯出一個艱難的笑:“沈姑娘當真要放過這些人么?據京中傳言,你從前在家中可是處處受他們的牽制,如此放過他們,沈姑娘甘心?要知道你的好心可不會換來他們對你的真心。”
聞聲,沈蕪心里一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