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剛漫過娑羅樹的樹梢,四名人類已圍在昨日打磨好的木棍旁,眼神里滿是對新技能的期待。
婆羅試著用木棍戳向地面的硬土,想挖出深埋的根莖;
首摩則拿著木棍在棚子旁比劃,似在琢磨如何加固支架。
這是印度神話“人類工具使用進階期”的清晨,三界依舊只有三相神、七位生主與這四名人類,無任何多余生靈介入。
彌生站在曼陀羅花旁,禪杖頂端的銀杏葉化石泛著淡青色的微光,那是昨日應對祭主阻撓時,無意間從杖身透出的新光韻。
他沒有像以往那樣誦念經文,只是靜靜看著人類的動作,指尖掠過曼陀羅花的花瓣。
花瓣上的綠色光暈瞬間轉為淡青色,像一層琉璃膜,輕輕覆蓋在每一片花瓣上,透出草木的“生機紋路”。
“這些草葉,有的能解渴,有的卻會讓身體發痛。”
彌生伸手摘下一片曼陀羅花的琉璃花瓣,遞到婆羅面前,花瓣上的紋路隨他的觸碰亮起,
“你看這紋路,流暢無斷的是‘可食’,交錯雜亂的是‘有毒’——萬物的本性,不在經文里,在它們自己的‘相’中。”
婆羅接過花瓣,學著彌生的樣子觸碰地面的草葉。
當琉璃花瓣碰到一株開著小黃花的草時,花瓣紋路突然變得雜亂;
碰到另一株葉片肥厚的草時,紋路卻愈發流暢。
他似懂非懂地點頭,將“可食”的草葉摘下來,遞給身邊的吠舍。
這是人類首次不依賴引導,自主識別草木,沒有半句經文引用,只憑彌生傳遞的“觀相辨性”之法。
不遠處的司掌祭祀生主看到這一幕,握著貝葉的手緊了緊。
他在貝葉上快速記錄:“外道僧人不用《吠陀》經文,僅以花葉辨草木,惑人類棄‘天定認知’,從‘物相’求理,恐離《吠陀》愈遠……”
筆尖劃過貝葉的聲音,在清晨的寂靜里格外清晰。
彌生聽到聲響,卻未回頭。他走到溪流邊,撿起一塊邊緣鋒利的石塊,又拿起一根較細的木棍。
沒有誦念任何經文,他只是將石塊抵在木棍一端,用另一只手反復摩擦石塊與木棍的連接處隨著摩擦加劇,木棍的一端漸漸被磨出了尖銳的“木刃”,比昨日單純打磨的木棍更適合挖掘與切割。
“這樣,能更快挖出根莖,也能切開堅硬的果實。”
彌生將做好的“木刃棍”遞給首摩,指尖的淡青色微光無意間落在木棍上,木棍的木質瞬間變得更堅韌。
“工具的用處,不在‘誰該用’,在‘誰需要用’——你需要加固棚子,它就能幫你鑿出木樁孔;剎摩需要捕獵,它就能幫你刺傷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