聚居地的晨霧剛被朝陽曬散時,婆羅摩就拿著小木棍,蹲在草木園的紅草標記旁。
他把昨天畫的“草木+人”符號,又描了一遍,木棍劃過泥土時,突然發現符號周圍的草葉,比別處更綠些——是昨天彌生導師點的水絲,還在悄悄滋養草木。
“阿姐,你看!符號會讓草變綠!”婆羅摩抬頭喊,聲音驚醒了剛在石灶旁生火的阿婆羅。
阿婆羅走過來,蹲在他身邊,指尖碰了碰符號旁的草葉,果然帶著暖意。
“是導師的水絲在幫草木,我們要好好保護符號,別讓它被踩壞。”
她說著,從懷里掏出幾片曬干的娑羅葉,圍在符號周圍,像個小小的保護圈。
不遠處,婆羅提正趴在木臺邊,往貝葉上補畫“紅草標記”的圖案。
貝葉上已經記了“枯木咒事件”的經過,現在要把“草木保護區”的位置也畫清楚,他特意用炭筆在紅草旁畫了個小盾牌,代表“守護”。
“這樣后代看到,就知道這里不能隨便踩了。”
婆羅提一邊畫,一邊念叨,指尖不小心蹭到炭灰,他下意識用手背擦了擦,卻沒注意到貝葉上的“盾牌”圖案,泛了縷淡綠微光。
彌生坐在青石上,青銅缽放在腿邊。
乳海之水泛著平靜的淡藍光,他指尖偶爾劃過缽口,水絲會飄向草木園的紅草標記。
昨天司掌草木生主離開時,他感知到對方的“護生意志”還留在草木里,正好借紅草把這股意志和人類的“守護心”連在一起,算是給草木園加了層隱形的護罩。
他抬頭看向天宮的方向,眉頭輕輕皺起。
乳海之水剛才漾了下細浪,隱約能感知到“刑罰”的氣息,是司掌刑罰生主,應該是司掌祭祀生主找他來了。
天宮的刑罰殿內,司掌祭祀生主正站在司掌刑罰生主面前,手里攥著那根還沒亮透的祭祀木杖。
木杖上的符文還暗著,是昨天濕婆那縷紅光的后遺癥,他舉著木杖,聲音帶著委屈:
“司掌刑罰生主,人類不僅跨種姓照料草木,還讓首陀羅畫‘守護符號’,這是對‘種姓秩序’的褻瀆!
你看我的木杖,都被濕婆大人的光傷了!”
司掌刑罰生主坐在黑石座上,手里握著青銅刑罰杖,杖身刻滿“秩序”符文,符文泛著冷光。
他皺著眉,聲音比司掌祭祀生主沉穩些:“濕婆大人的警告不能忘,不能再私自引業火或用枯木咒。
但人類若真‘亂秩序’,我可用‘刑罰力’纏他們的工具,讓他們沒法照料草木——這不算傷他們,只是讓他們守規矩。”
司掌祭祀生主眼睛一亮,連忙點頭:“對!就用刑罰力纏他們的木勺、木矛!沒有工具,他們總不能用手澆水、用手護園,到時候肯定會回到種姓分工里!”
司掌刑罰生主站起身,刑罰杖在地上頓了頓,發出“咚”的悶響:“我跟你去,但只纏工具,不碰幼崽,也不毀草木。梵天大人說過,人類的新理還在煉,不能逼得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