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源地的碧光順著岡仁波齊山的脈絡蜿蜒而下,與恒河的四色光在覺悟崖下的業力池交匯。
池水突然沸騰,無數氣泡破裂后竟浮現出乳海的倒影,普魯沙石碑徹底裂開,露出里面蜷縮的巨大無明核,核身布滿與彌生掌心相同的菩提子紋路。
“這是……業力池的倒影?”
首木握緊靈木矛,矛尖的業火映著乳海深處的異象,“可乳海離這里有千里之遙,怎么會……”
“業力池連通三界輪回。”
濕婆的蛇形項鏈“伐蘇基”突然化作一道金芒,沒入池水中,
“你們看到的不是倒影,是乳海此刻正在發生的事。”
水面的倒影劇烈晃動,普魯沙石碑的裂縫中鉆出無數黑霧鎖鏈,每一條都纏著不同顏色的光粒。
金色的是婆羅門的祭祀執念,赤色的是剎帝利的戰爭執念,藍色的是吠舍的財富執念,白色的是首陀羅的宿命執念。這些鎖鏈在乳海上空編織成一張巨網,將整片海域籠罩在陰云之下。
“它們在吞噬眾生的執念!”
婆羅摩抱著靈苗跳到崖邊,苗尖的四色花突然轉向乳海方向,
“靈果說,乳海的水其實是眾生的眼淚,現在眼淚都變成黑霧了!”
彌生的青銅缽自動浮到業力池上方,缽底的法源水與池水共鳴,形成一道水幕。
水幕中,無數細小的畫面開始閃現:
有婆羅門祭司將靈果粉倒入恒河的瞬間,有剎帝利士兵用靈木矛刺穿阿修羅的瞬間,有吠舍商人囤積靈果導致饑荒的瞬間。
這些被無明核吞噬的執念,此刻正通過黑霧鎖鏈,重新注入三界眾生的意識。
“這是逆觀緣起的反作用!”
護生祭祀的貝葉本無風自動,新的符文在頁面上燃燒,
“我們破了無明核的幻象,卻讓乳海的本源執念開始反噬!”
就在這時,乳海的倒影中突然出現一道熟悉的身影。
提婆達多站在黑霧鎖鏈編織的王座上,手中握著半塊普魯沙石碑碎片,碎片上的無明核正與他眉心的黑痣產生共鳴。
他的身后,阿修羅族的殘魂組成黑壓壓的軍團,每個人的胸口都嵌著一枚靈苗的枯枝。
“彌生,你以為破了覺悟崖的無明核,就能終結輪回?”
提婆達多的聲音從水幕中傳來,帶著乳海的咸腥,
“你不知道的是,這顆核只是乳海本源的千萬分之一。當所有執念重聚,我將成為新的梵天,創造只屬于我的永恒秩序!”
他抬手一揮,黑霧鎖鏈突然收緊,乳海的水面開始下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