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我母親……”寬迎不敢置信,“是,是妖怪?”
他從來沒有見過他的母親,每當問起父親,父親只是說母親早早就去了。
寬迎瞪大了眼睛,呆呆地望著前方,臉上寫滿了驚愕和難以置信。他的聲音在寂靜的空氣中回蕩,卻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寬迎的眼神逐漸變得空洞,他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般,身體微微顫抖著。
寂靜的環境讓他感到一種無法言喻的恐懼,他想要大聲呼喊,卻發現自己的喉嚨像是被什么東西堵住了,發不出一絲聲音。
這種寂靜持續了很久,久到寬迎幾乎要窒息。
“哈哈哈哈……”方嚴突然爆發出一陣狂笑,那笑聲回蕩在空氣之中,讓人毛骨悚然。
“寬迎啊,你跟你父親真是一模一樣!”他的語氣充滿了鄙夷和嘲諷。
寬迎皺起眉頭,心中涌起一絲不悅,但還是保持著沉默。
“你們父子倆都只關心與自己相關的事情,對他人的痛苦卻視若無睹!”方嚴的聲音越發尖銳起來。
“當年,你父親對你母親一見鐘情,他不顧一切地退掉了與她的婚約,非要娶你母親進門??伤麉s不曾想過,我的未婚妻因為這件事被指責丟了家族臉面,一病不起,早早便離開了人世?!狈絿赖穆曇舻统?,帶著一絲無法釋懷的痛惜。
“而你,他身為堂堂寺院的坊主,竟然有一個半妖混血的兒子,這難道不是天大的笑話嗎?這讓我們寺院的顏面往哪里放?讓鐮倉的人們如何看待我們?”他的語氣中帶著毫不掩飾的鄙夷和嘲諷。
方嚴的目光如刀,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似乎想要透過他的外表看到他內心的真實想法。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和怨恨,這些情緒在他的話語中表露無遺。
聽到最后一句話,殺生丸的臉色瞬間變得冰冷至極,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無法遏制的憤怒。他緊緊握起拳頭,渾身散發出強烈的殺氣。
顯然,方嚴的這番話觸動了殺生丸內心深處最敏感的神經,勾起了他不愿提及的往事。。。。。。
“你母親,為了生下你這個雜種,導致自己妖力崩潰,還膽大包天偷走了寺院里的至寶!而你那同樣可惡的父親,明明清楚這一切,卻還是任由你母親帶著它逃走。若不是我及時追趕并將至寶奪回,恐怕它早就被妖力浸染!”方嚴怒發沖冠,雙眼瞪得渾圓,手指幾乎要點到寬迎的鼻尖,口中不停地責罵著。
“你父親與你母親的結合,本就是天大的錯誤!妖力侵蝕人體,凡人之軀又怎能承受得了?你父親因此經常陷入昏迷,還不是靠我出來穩定局勢、主持大局!至于你父親的病痛,完全是他活該!”方嚴說得越來越激動,聲音也不由自主地提高了八度。
“再看看你,不過是個人妖混血的雜種罷了,血脈污濁不堪!而我,兢兢業業、勤勤懇懇,才將這座原本只有六個人的小寺廟發展成為鐮倉首屈一指的大寺院!可你們父子倆,僅僅憑借狗屁的長男名義,就要搶走屬于我的一切,坐上我夢寐以求卻永遠無法得到的位置!”方嚴的胸口劇烈地起伏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深深的不甘和憤恨。
“我只是拿回我自己應得的東西罷了,我有什么錯?”方嚴身軀挺拔如松,眼神堅定地直視著寬迎,沒有絲毫退縮之意。
“父親對我視若無睹,只因我不是長男便將我全盤否定,而兄長則借機利用我,踩著我的肩膀坐穩了坊主的位子,既然如此,我又為何不能靠自己奪回本屬于我的一切呢?”
“諸位大人皆是實力超群的強者,”方嚴轉過頭來,臉上盡是絕望之色,他的目光依次掃過般若丸與殺生丸二人,“要我的命太簡單了?!?/p>
“但是,我絕不會踏出這座寺院半步,于我而言,這座寺院是我活著的全部意義。讓我離開這里,不如讓我去死更干脆?!狈絿赖恼Z調透露出一股執拗,他緊握著拳頭,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