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瑾的心理防線徹底松動了。
短短幾天時間,她對秦少瑯的戒備、提防、懷疑逐一放下,在今晚,在這次相對平等的交談中,她徹底下定了決心。
就跟著秦少瑯,跟一輩子。
可她的想法終究還是算漏了一點。
咱們秦少瑯是軍醫,而軍醫這種身份,勢必會涉及到解剖等科目,對那方面的事,欲望不算很強烈。
“算了,等天氣暖和了再說,你們姐妹身子骨太弱,禁不住折騰。”
秦少瑯隨意掰扯了一個借口,隨后又說道。
“對了,方才我說的看不見的生物是認真的,你們姐妹日常一定要注意自己的衛生,早上洗臉,晚上睡覺前用溫水洗腳,等天氣暖和了,就燒點熱水洗澡,那邊有個暗門,是專門給你們洗澡留下的地方。”
在秦少瑯這一番不解風情的交代之后,蘇瑾徹底傻了眼。
不過,既然是夫君的決定,她還是選擇遵從。
誰讓他是自己夫君呢?
嫁乞隨乞,嫁叟隨叟。
“嗯,我明兒就和蘇棠好好交代,我帶著她洗漱。”
聽到這里,秦少瑯徹底放下了心。
這兩姐妹其實很愛干凈,但常人認知中的干凈,和醫生眼中的干凈壓根兒就不是一回事。
甚至是一塊帶了血漬,也有無數泥腳印的被子,只要經過各種殺毒,在醫生眼里就是干凈的。
哪怕它看起來極其的“臟”。
“記得用熱水。”
最后叮囑了一句,勞累了一天的秦少瑯直接短路式睡著,鼾聲濺起。
和人溝通交流有時候是很費心力的。
尤其是在價值觀不同的情況下,需要費心思考和解釋的地方有很多。
秦少瑯和家兵們掰扯了半宿北狄的威脅,又給楚武解釋了醫學,臨近睡覺,還和蘇瑾仔細交談了一番,說不累那都是假的。
何況明日還要帶著人手去布置陷阱,不早點休息明兒可沒有足夠的精神。
蘇瑾見秦少瑯真的睡著了,將腦袋輕輕靠在他的肩頭,兩眼一閉,安心睡下了。
有了取暖的土炕,這一覺睡得格外的舒服。
再加上土窯里的光線微弱,等秦少瑯睡得充足后醒來,走出土窯一看,都已經是日上三竿的時節了。
秦少瑯撓了撓頭,有些狐疑。
“我睡了這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