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漸留了不少東西在我們的小家。
我將它們盡數打包送回周家,去的時候和他母親確認了周漸不在,沒想到離開時恰好遇到他回來。
電梯門一開,他晃著車鑰匙和我對上視線,張嘴「啊」了聲。
「是你。」他往一邊讓了讓,「是來看望我嗎?我已經沒事了。謝謝你來。」
我迅速管理好自己的表情,邁步出了電梯。
「對,從阿姨那里聽說了。」
周漸欲言又止,顯得有些不好意思。
「那個……抱歉,我丟了幾年的記憶,所以不太記得你是誰了……能來醫院和我家看我,我們以前的關系是不是挺好的?是同事嗎?」
雖然早有心理準備,但聽他這么說,我還是心頭一陣鈍痛,泛起無盡的酸澀。
強行按捺下翻涌的情緒,盡量聲音不抖:
「嗯。我們在同一個項目組,我叫方至。等你復工,我可以帶你重溫業務。」
周漸表情一松,露出了感激的笑。
「謝謝,要不要再上樓坐坐?」
我聽得出,這只是客套。
當初剛在一起沒多久,周漸帶我回家。
我在樓下徘徊,抱著柱子不敢上樓。
他直接一把把我扛在肩上進了電梯,將我圈在角落,我無處可逃。
那時他笑著安慰我:「放心,我媽不打人,真打起來我扛著你跑。」
我看向此刻掛著疏離微笑的周漸,垂下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