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稟陛下,關于這些東西到底是真還是假,臣眼下還沒有完全調查清楚,還沒有得到一個能夠十分確定的結論。”
“不過這些紙張和文書,都是臣特意派了手下信得過的人,十分小心地、悄悄地從中興侯他的書房里翻找出來的,是經過了一番十分仔細的搜查才得到的,整個過程都非常隱蔽。想來這些東西應該不會是假的,應該都是真實可信的,不太可能有人故意偽造。”
蔣瓛臉上帶著些許淡淡的、幾乎完全不易察覺的細微笑容,那笑容若有若無,仿佛只是嘴角肌肉極其輕微的牽動,若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那笑容很淡很淡,淡到幾乎看不見,淡到幾乎不存在,但卻又真實地存在著,浮現在他的臉上,像是一縷輕煙,似有還無,需要定睛細看才能捕捉到那一絲痕跡。
他正面對著老朱,身體站得筆直但又微微前傾,顯出一種既顯得恭敬、同時又帶著幾分隱隱約約的自信的語氣慢慢地、一字一句地開口說道,他的站姿很特別,既不是完全筆直,也不是過分彎腰,而是恰到好處地保持著一種恭敬而不失尊嚴的姿態,那姿態既表現出對面前之人的尊重,又不會顯得過于卑微,拿捏得恰到好處。
每個字都咬得很清晰,語速控制得恰到好處,每一個音節都像是經過精心計算后才發出來的,既不會太快讓人聽不清楚,也不會太慢讓人感到不耐煩,節奏掌握得非常好,他的聲音平穩而有力,每個字的發音都很準確,沒有一絲含糊,就像是一顆顆圓潤的珠子,緩緩滾落,清脆悅耳。
他的聲音里既透露出非常明顯的尊重之意,又似乎夾雜著一絲難以清晰捕捉的堅定意味,那尊重是顯而易見的,而那堅定則是隱晦的,需要仔細傾聽才能感受到。
那堅定像是隱藏在平靜水面下的暗流,整體顯得異常認真而投入,仿佛每一個字、每一個詞都是經過他仔細斟酌、反復思量之后才說出口的,不容有任何差錯,他的態度嚴謹,專注,沒有絲毫馬虎,全神貫注于此刻的對話。
每一個詞語的選擇都顯得那么謹慎,那么小心翼翼,生怕說錯了什么,生怕表達得不夠準確,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他的措辭考究,講究,顯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每一個詞都像是從眾多選項中精心挑選出來的最合適的那一個。
雖然他并沒有直接明確地說這些東西百分之百就是真實的,并沒有把話語說得那么絕對,那么不留任何回旋的余地,那么斬釘截鐵,措辭上保留了一定的空間,但他所說的那一句“這些東西是從朱煐的書房里找出來的”。
這句話本身就包含著強烈的暗示色彩,蘊含著引人深思的意味,讓人不由自主地、幾乎是本能地往那個方向去思考,去推測,去聯想,很難不產生相關的猜測。基本上,這句話一出口,就和直接說這些東西是真實的沒有太大差別了。
只是在表達方式上稍微委婉了一點而已,沒有那么直截了當,沒有那么毫無遮掩,沒有那么開門見山,留下了一點讓人琢磨的余地,讓人自己去體會,自己去理解,自己去得出結論,這句話的力量在于它的暗示性,在于它引導思考的方向,它輕輕地推開了一扇門,卻讓人自己走進去看個究竟。
老朱手里拿著那幾張寫滿了字的、顯得有些厚重的稿紙,低垂著頭,非常專注而仔細地、幾乎是逐字逐句地看著紙上所寫的水泥和玻璃的具體制作方法,他的內心充滿了激動之情,心里掀起了巨大的波浪,那波浪翻滾著、澎湃著,久久不能平息。
這讓他難以自持,整個人都沉浸在了稿紙所描述的內容之中,仿佛周圍的一切事物、一切聲響都消失了,不存在了,他的全部注意力、全部精神都集中在了那些文字上,那些描述上,外界的一切都無法干擾到他。
他完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里,忘記了時間的流逝,忘記了身邊還有人站著,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那些文字,那些密密麻麻的字跡像是有了生命,在他眼前跳動,訴說著驚人的秘密。
稿紙上面對于水泥和玻璃的制作方法的描述可以說是相當細致,非常詳盡,每一個步驟,每一個需要留意的細節,每一個關鍵點,都寫得非常清楚,非常明白,非常透徹,讓人一看就能理解,就能掌握,不會產生什么疑問,不會有什么搞不懂的地方,不會有什么疑惑不解之處。
仿佛親臨現場一般,能夠清晰地看到整個制作過程,能夠明白每一個環節的重要性,能夠理解每一種材料的作用,描述得具體,形象,生動,仿佛那些材料、那些步驟就擺在眼前一樣。
關于玻璃的具體制作過程以及所需要的各種材料,稿紙上都逐一列了出來,寫得具體,非常明確,沒有任何遺漏之處,周全而全面,涵蓋了所有的方面,考慮得周到,甚至連一些可能會出現的意外情況也都考慮進去了,給出了一些應對的方法和建議,非常實用,非常具有可操作性,步驟清晰,材料列表完整,讓人一目了然。
關于水泥的具體制作過程以及所需要的各種材料,稿紙上也都逐一列了出來,同樣寫得具體,詳細,完整而系統,沒有任何缺失,沒有任何模糊的地方,條理清晰,一步一步地引導著讀者去理解,去掌握,去實踐,非常容易上手,非常容易學會,方法簡單明了,即使是初次接觸的人,按照上面的步驟來做,也能夠成功地制作出來。
這兩種東西的制作方法,朱煐都是經過了自己的一番修改和調整的,并非完全照搬,他特意將這兩種東西的制作流程進行了優化和改進,進行了完善和提升,使得它們能夠在大明現有的技術條件和生產手段下被順利地制作出來。
而且制作出來之后還不會影響它們的使用效果,能夠正常發揮它們的作用,不會有什么問題,不會有什么障礙,不會有什么困難,貼合實際,非常符合當前的生產力水平,適應性強,可以在現有的條件下進行推廣和應用。
而這稿紙上面所寫的內容,自然也是給了老朱極大的震撼,讓他感到無比驚訝,甚至有些難以置信,覺得這簡直不可思議,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范圍,超出了他的認知極限,一時之間有些反應不過來,腦子有點轉不過彎來,需要一點時間來消化,來接受這個事實,這沖擊太大了,像是迎面打來的一個浪頭,讓他有些站立不穩。
咱這大孫還真是給了咱一個驚天的、巨大的驚喜啊,這驚喜實在是太大了,大到讓咱都有些反應不過來了,一時之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不知道該怎么應對才合適,不知道該怎么處理才妥當,心情復雜,既高興又驚訝,既自豪又有些不知所措,各種情緒交織在一起,讓人難以平靜,心潮起伏,像是被投入了一塊大石頭的湖面,漣漪陣陣,久久不能停息。
老朱不由自主地苦笑了一下,一邊苦笑著一邊搖著頭,臉上的皺紋似乎都擠在了一起,他看著眼前的這幾張薄薄的、卻仿佛有千斤重的稿紙,心里忽然生出一種奇怪的感覺。
他覺得自己好像已經被年輕人給遠遠地甩在了后面,好像自己已經被年輕人給拍死在了沙灘上,那種感覺既無奈又有些欣慰,五味雜陳,說不清道不明,復雜極了,難以言表,百感交集,心里面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什么滋味都有,什么感覺都來,很不是滋味,既有對后輩成長的欣慰,也有對自己年華老去的感慨。
老朱甚至開始懷疑起了自己,他轉過頭,對著身邊的蔣瓛問道:
“蔣瓛,你說咱是不是真的老了,是不是已經不中用了?咱是不是真的跟不上年輕人的腳步了?咱是不是已經落后于這個時代了?”
咱是不是已經被淘汰了?
語氣中帶著一絲迷茫,一絲不確定,一絲對自己能力的懷疑,一絲對未來的擔憂,他的聲音里透露出一種罕見的脆弱,那種脆弱平時是絕對不可能出現在他身上的,此刻卻毫無掩飾地流露出來。
站在一旁的蔣瓛聽到老朱這么問,當即也露出了苦笑,表情顯得有些尷尬,有些為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才好,顯得有些手足無措,為難,欲言又止,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他心里面在快速地思考著該怎么回應,該怎么說話才能既表達出自己的看法,又不會惹老朱不高興,這實在是一個很難回答的問題,需要非常小心謹慎地處理,他感到壓力很大,額頭上幾乎要冒出細密的汗珠。
這他娘的,別說是老朱受到了打擊,就算是他這個錦衣衛都指揮使,那也是飽受打擊啊,心里面也是覺得震撼,有些難以接受,感覺自己的認知被顛覆了,被刷新了,完全超出了以往的認知,超出了以往的經驗,一時之間難以適應,需要一些時間來調整自己的心態,來重新認識這個世界,來接受這些新的事物,這沖擊同樣巨大,像是一記重錘,敲打在他的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