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拿起手機,調出陳展鳴的號碼。
徐蔓攔住了我。
“直接攤牌?”
我搖了搖頭,刪掉了那個爛熟于心的號碼。
“我才沒那么蠢呢。”
……
法庭里,冷氣開得很足。
陳展鳴坐在我對面,神情倨傲。他的律師,業內有名的“常勝將軍”趙律師,正對著陪審團侃侃而談,言辭間充滿了對我的輕蔑。
“我的當事人,陳展鳴先生,一位純粹的藝術家,他只是犯了一個全天下男人都可能會犯的錯。”
趙律師攤開手,姿態瀟灑。
“而原告,姜禾女士,一位精通法律的精英律師,卻試圖利用她的專業知識,將一段失敗的婚姻,變成一場對藝術家的敲詐勒索。”
他將一疊資料呈遞給法官。
“我們有理由相信,姜女士在婚姻存續期間,就存在情緒不穩定、控制欲過強等問題。離婚,是陳先生為了擺脫這段窒息關系,所做出的痛苦抉擇。”
“至于財產分割,更是無稽之談。姜女士所謂的夫妻共同財產,早已在她的主導下,用于各種高風險投資,虧損殆盡。”
他說得聲情并茂,將我塑造成一個因愛生恨、報復心切、甚至企圖侵吞藝術家創作心血的瘋女人。
旁聽席上響起竊竊私語。那些同情的、審視的、鄙夷的視線,像針一樣扎在我身上。
陳展鳴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弧度。他確信,他贏定了。
法官看向我,程序性地發問:“原告,對于被告方的陳述,你有什么需要辯護的?”
我站起身,沒有看陳展鳴,也沒有看他的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