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比我上次見他時,更瘦了,但眼神里不再是頹喪,而是淬了火的憤怒。
他看著陳展鳴,聲音沙啞,卻擲地有聲。
“是他,陳展鳴,主動找到了我。”
“他許諾給我二十萬,還有一個在上海舉辦個人畫展的機(jī)會。”
“條件是,讓我配合他,演一場‘抄襲’的戲。他需要一個靶子,來襯托他對季桃桃的‘深情’。”
高遠(yuǎn)自嘲地笑了笑。
“我當(dāng)時窮瘋了,也太天真,以為這只是一場無傷大雅的炒作。我沒想到,他會買通所有媒體,把我釘死在抄襲的恥辱柱上,讓我永世不得翻身。”
“他毀了我,只為了討好他的情人。”
高遠(yuǎn)的證詞,像最后一根稻草,壓垮了旁聽席上的季桃桃。
她突然尖叫起來,從座位上沖向我,妝容哭花了,狀若瘋魔。
“不是我!不是我的主意!都是他逼我的!”
她指著面如死灰的陳展鳴,聲嘶力竭地哭喊。
“是他讓我這么做的!他說他愛我,會為我擺平一切!我只是太愛他了,我才會配合他……我什么都不知道!”
她的辯解,蒼白無力,反而坐實了兩人合謀的罪行。
法警上前,將情緒崩潰的她控制住。
法官敲響法槌,聲音威嚴(yán)。
“休庭!鑒于本案出現(xiàn)重大變故,被告陳展鳴、案外人季桃桃,涉嫌金融詐騙、惡意訴訟、偽證等多項罪名,本庭將責(zé)令相關(guān)司法部門,即刻介入調(diào)查!”
法槌落下的聲音,宣告了陳展鳴的死刑。
他走出法庭時,腿都是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