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信步來到太湖畔那家小酒館,臨窗而坐。
窗外波光瀲滟,遠山如黛,幾葉扁舟點綴其間,宛如一幅水墨長卷。
吳遠熟門熟路地點了幾樣太湖時鮮:清蒸白魚、鹽水白蝦、銀魚炒蛋,又特意為冰鴻要了一碟桂花糖藕。
“賈兄,冰鴻姑娘,咱們難得在此一聚,定要好好喝上一回!”吳遠本是極為自負之人,先前在刀法上沒能勝過賈瑛,此刻便存了在酒桌上較勁的心思。
“吳兄美意,敢不從命?”賈瑛看他如此豪爽,欣然同意。
冰鴻卻只淡淡說聲:“我不喝酒。”
不一時,酒菜上齊。吳遠舉起酒碗,勸酒辭令也一套接著一套。
“賈兄,來,這一碗敬你我相識之緣!”
“再來一碗,敬你仗義出手,救那些姑娘于水火!”
“這第三碗。。。。。。”
賈瑛來者不懼,不時舉碗回敬。其實他早看出吳遠眼中的較量之意,卻也不點破。
這種糯米釀的三白酒,他根本不用元化真氣來化解,也能喝上幾十斤。只是他也愛這微醺之感,任由淡淡的醉意如潮水般在四肢百骸輕輕蕩漾。
冰鴻依舊滴酒不沾,卻也不再如往日那般冷若冰霜。
她安靜地坐在一旁,素手執(zhí)壺,適時為二人斟酒,動作輕緩優(yōu)雅,自有一番動人韻致。
天色漸漸暗下來,太湖上泛起朦朧夜霧,遠山輪廓漸漸模糊,化作深淺不一的墨痕。
酒館內(nèi)燭火搖曳,在三人臉上投下明明滅滅的光影。
不知不覺間,二人已各自喝了二十多斤酒下肚,腳下的空酒壇都擺了五個。
吳遠已是滿面紅光,賈瑛卻依舊神色自若,只是眼神里染上了些許醉意。
吳遠又舉起一碗酒,道:“賈兄,這碗酒,祝你們和……小姐……一路順風。”
二人同飲后,吳遠忽然長嘆一聲,問冰鴻:“不知小姐……可安好?”
冰鴻默默點點頭,素白的手指握著酒壺,給二人倒上酒。
吳遠已是酒意迷離,感慨道:“我只要能遠遠瞧見她一眼,便能高興好些天。”說著,又將碗中酒一飲而盡,酒水從嘴角溢出,他也渾然不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