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家別墅的空氣里仿佛凝著看不見的冰碴。
自那次內衣栽贓風波后,伊毅將自己活成了這座華麗牢籠里的隱形人。
他活動的軌跡被壓縮到極致:牧玉蕊房間、一樓自己的小臥室、廚房,別墅小花園。
別墅里那些曾被他隨手幫忙按摩過的傭人,如今看他的眼神也重新裹上了疏離和不易察覺的審視。
牧玉蘭的失望、牧玉薇的冰冷、牧玉露毫不掩飾的鄙夷,如同無形的荊棘,纏繞在他周身。
更關鍵的是,他房間那個曾如同敞開陷阱的房門,如今重新換上新的牢固的球形鎖,鑰匙貼身藏著,冰冷堅硬,時刻提醒著他所處的險境。
每一次擰動鑰匙的咔噠聲,都是對牧歌無聲的宣戰——此路不通。
每次見到牧歌,伊毅都感覺牧歌鏡片后的目光,像毒蛇在陰影里逡巡。
幾次狀似無意地靠近伊毅鎖著的房門,指尖在冰冷的門板上劃過,最終都化為唇邊一抹更冷的嘲弄。
鎖?鎖得住房間,防得住人心么?
他需要新的戰場,一個規則由他書寫、伊毅避無可避的戰場。
機會在牧歌第一次投資部月度匯報后的晚餐桌上降臨。
牧歌放下筷子,語氣帶著恰到好處的關切和一絲不易察覺的引導:
“大姐,最近投資部幾個初級交易員壓力太大了,劉總監跟我提過幾次,人手有點捉襟見肘,尤其是處理基礎數據和盯盤的人手。
錯一個數字,那可能就是百萬級的損失。”
牧玉蘭聞言蹙眉,投資部是集團引擎,容不得閃失:
“初級崗位,招人補充就是。”
“招人需要時間,磨合也需要時間。”
牧歌推了推金絲眼鏡,鏡片反射著水晶吊燈的光芒,遮住了眼底的算計,
“眼下。。。倒是有個現成的人選,或許可以解燃眉之急。”
餐桌上的目光瞬間聚焦在他身上。牧玉薇若有所思,牧玉露則一臉茫然。
牧玉蘭問:“哦?誰?”
牧歌的目光,帶著一種‘純粹為家族著想’的坦蕩,緩緩落在安靜吃飯的伊毅身上:
“姐夫啊。姐夫心思沉穩,做事細致,現在家里有陳媽她們操持,三姐那邊情況也穩定。
與其讓姐夫困在家里,不如去投資部歷練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