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內,下官好言相勸皆是為你著想,正所謂眾怒難犯,唐清晏代表的不僅是他自己,更是天下讀書人的臉面,你若執意將事做絕,相爺為了平息眾怒,又會如何抉擇呢?”
呂山壓下心頭的火氣。
好言相勸不管用,呂山半是警告地提醒韓衙內,唐清晏為官幾十年,早就成了清流的領袖之一。
丞相和王樞密斗得厲害,倘若這個時候,保持中立的清流轉而支持王樞密,丞相第一個不會放過韓家。
這番話像是一盆冷水,結結實實澆在了韓衙內的頭上。
韓衙內雖然跋扈,但也不是沒腦子的傻子。
知道呂山說的是實情。
宰相雖然寵信父親,但在大局面前,絕不會因為他一個小小的衙內,得罪天下讀書人。
況且這一次過來索賄,并非得到相府授意。
屬于是韓衙內自作主張的個人行為。
相國大壽將至。
在這之前。
打壓打壓他的老對頭唐清晏,再送上三十萬生辰綱,韓家何愁不能位列公卿。
韓衙內深吸幾口氣,不情不愿地權衡利弊。
雖有顧慮,心里的怨毒卻絲毫未減。
唐清晏可以放過,曹德必須死!
“古縣縣令趙大人,特來拜會韓衙內。”
“讓他進來。”
很快,趙運來臉上堆滿了諂媚的笑容,身后跟著兩名小廝,抬著一只沉甸甸的禮箱走進館舍。
剛一進門,趙運來就看到滿地狼藉,還有韓衙內陰沉的臉色。
“卑職古縣縣令趙運來參見衙內,呂大人,卑職特意備了些薄禮聊表寸心,望衙內笑納。”
說著,趙運來示意小廝打開箱蓋,里面全都是五十兩一錠的雪花銀。
足足有一百錠。
韓衙內看了一眼禮箱,沒好氣道:“趙縣令這個時候過來孝敬,莫不是來看本公子笑話的?”
“冤枉啊,衙內誤會下官了。”
趙運來立刻喊起委屈,解釋他連夜過來,非但不是來看笑話,反而是來給韓衙內出氣的。
“出氣?出什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