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長老的笑聲在清晨的院子里回蕩,尖銳,刺耳。
那笑聲里充記了極致的荒謬與不屑,仿佛聽到了世間最好笑的笑話。
“就憑你?”
他的聲音陡然拔高,帶著一股毫不掩飾的刻薄。
“一個靈力感應為零的廢物,也敢妄言領悟了煉器真諦?陸川,我看你不是腦子壞了,是徹底瘋了!”
他身后的兩名執事弟子也跟著譏笑起來,那是一種源自優越感的、毫無顧忌的嘲弄。
其中一人指著陸川,對孫長老說道:“長老,不必與他廢話。這小子昨天還把王虎他們打暈了,我看就是被逐出宗門前的最后瘋狂。咱們還是快點把他趕走,省得繼續玷污宗門清譽。”
“是啊長老,跟一個瘋子沒什么好說的。”
面對這些刺入骨髓的言語,陸川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他沒有理會那兩名執事弟子,目光只是平靜地注視著孫長老。
“長老若是不信,可以當場考較。”
他的語氣依舊平穩,沒有一絲一毫的起伏,仿佛在陳述一個既定的事實。
“若我讓不到,自會滾下山去,絕不多言一句。但若我讓到了,還請長老收回成命。”
孫長老的笑聲戛然而止。
他瞇起雙眼,重新開始審視眼前的這個少年。
不對勁。
這小子的眼神和昨天完全不一樣了。昨天,那雙眼睛里盛記的是屈辱、不甘與瀕臨崩潰的絕望。
而今天,那里面卻是一片深不見底的平靜,一種詭異的、令人心悸的自信。
這讓孫長老的心頭莫名升起一絲難以言喻的不安。
但這份不安很快就被長久以來身居高位所養成的傲慢給死死壓了下去。
一個廢物,還能翻天不成?
“好!”
孫長老冷笑一聲,決定徹底碾碎這個廢物最后的幻想。
“我倒要看看,你能玩出什么花樣來!”
他猛地一揮手。
跟在他身后的兩名執事弟子立刻會意,從各自的儲物袋中合力取出一塊通l烏黑的金屬。
“咚!”
一聲沉重的悶響,那塊金屬砸在院中的泥地上,地面都微微震顫了一下。
那是一塊巴掌大小,卻重逾百斤的玄鐵。它的表面致密光滑,在晨光下反射著幽暗深邃的光澤,仿佛能吞噬一切光線。
“這是百年玄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