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恐懼像一只無形的手,瞬間攥緊了我的心臟,讓我無法呼吸。
“這……這是什么?!”我的聲音尖利得變了調。
“這是在你的座位——304教室第三排靠窗那個位置的桌肚里發現的。”
警察的聲音冷得像冰,“經過初步檢測,紙張上的液體是人血。書寫時間,大致在昨夜10-12點之間,也就是你們玩游戲的時候。”
他死死盯著我,目光仿佛要穿透我的靈魂。“紙條上的筆跡經鑒定,是你的筆跡。林薇同學,現在請你解釋一下……”
“這張‘血紙條’,是怎么回事?”
血液瞬間沖上我的頭頂,又瞬間褪去,留下徹骨的冰寒。
人血?
“不,不對!這是我們游戲后半輪用到的道具啊!”
我幾乎是尖叫著否認,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后縮,想要遠離那張散發著不祥氣息的紙條,“是王浩讓我寫的,顏料也是他給的,我不知道那是人血啊!”
“是王浩讓你寫的?”領導警察重復了一句,眼神愈發深邃。
“可這上面的血就是他的。”
他頓了頓,每一個字都重若千鈞。
“現在‘七份供罪’,指的恰好是那七個坦白罪行的死者。‘說謊的你’……林薇同學,只有你,聲稱自己講述的殺人經歷是‘編造的’。”
“我本來就是編的啊!”
我急得快哭了,“警察叔叔,你們可以去查!我從小到大都沒經歷過什么車禍,更別說殺人了!我身邊的人都可以作證!”
“我們當然會核實。”
警察的語氣沒有絲毫松動,“但眼前的事實是,七個坦白罪行的人死了,而死法與他們坦白的罪行高度吻合。唯一一個聲稱自己說謊的你,活了下來,并且你的座位上出現了這樣一張指向性明確的紙條。”
他身體前傾,雙臂撐在桌上,構成一個極具壓迫感的姿態。
“這實在太巧合了,巧合得像是一場精心策劃后的……自我宣告。”
我茫然地看著他:“什么……什么意思?”
旁邊的年輕警察合上記錄本,插話道:“意思就是,根本沒有什么神秘的幕后操縱者。所謂的‘游戲’,只是你精心設計的一個局。”
“你利用某種我們尚未得知的手段——或許是下藥,或許是心理暗示,或許還有其他——誘導那七個人在精神恍惚或不受控制的情況下,說出了自己隱藏最深的秘密。”
“然后,你再根據他們坦白的秘密,用對應的方式,對他們逐一實施了‘處決’。”
“最后,你偽造了這張紙條,試圖將一切引向超自然力量或者某個不存在的‘審判者’,從而洗脫自己的嫌疑。因為你很清楚,只有你的故事是虛構的,所以你是‘無罪’的,自然可以‘被赦免’。”
這一連串的推理,像一顆又一顆炸彈,在我腦海里轟然炸開。炸得我魂飛魄散,四肢冰涼。
“瘋了……你們瘋了!”
我歇斯底里地大喊起來,眼淚奪眶而出,“我一個人!我一個女生!怎么可能一個晚上用那么多不同的方式殺掉七個人?!這根本不現實!”
“哦?”領導警察忽然冷笑了一下,“真的不現實嗎?”
他拿出另一份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