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怕是完全忘了,這場婚禮真正的“金主”和“總策劃”到底是誰。
那些看在我爸面子上才肯出山的國宴大廚、金牌司儀、古董車隊,合同上簽的可都是我沈清棠的名字。
所有合同的法務聯系人是我,現場總負責人是我,墊付幾十萬真金的也是我。
這場婚禮從最初策劃到最終落地,綁定的責任人都是我,而非她這個新娘。
我沒有質問,只是平靜地將婚慶、攝影、車隊所有未結尾款的合同截圖,發到了共同好友群里。
一個小時后,十幾家供應商因為聯系不上新的負責人,集體宣布罷工,停止服務。
那天晚上,她婚紗都沒來得及脫,跑到我家門口,哭著求我高抬貴手,讓婚禮繼續下去。
晚上十一點,手機屏幕在床頭柜上瘋狂震動。
我拿起來,是一條灰色的微信系統通知,冰冷地戳在我眼前。
“你已被群主‘江若憐’移出群聊‘鳳冠霞帔姐妹團’”。
我盯著那行字,大腦有那么幾秒鐘是完全空白的。
這是我和江若憐共同的伴娘群,明天就是她盛大的中式婚禮。
我下意識地點了一下那個群聊,微信提示:“你已不是群成員。”
緊接著,另一個伴娘溫淺淺的私信瘋狂彈了出來。
她發來一長串觸目驚心的問號。
“?????????”
“沈清棠!開什么國際玩笑?我眼花了嗎?”
“江若憐把你這個首席伴娘給踢了?在婚禮前一天?”
我深吸了一口氣,胸口悶得發慌,打字的手指都在微微顫抖。
我回溫淺淺:“真的,剛發生的事。”
溫淺淺的語音通話立刻彈了過來,我直接掛斷了。
我現在一個字都不想說。
溫淺淺的語音消息緊隨其后,她的聲音氣到變調,壓都壓不住。
“她是不是瘋了啊!清棠!她這是卸磨殺驢都沒這么快的!”
“不行!我馬上去群里問她!她憑什么踢你?她今天必須給個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