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身體的異樣將我從回憶里拉回。
視線里一片漆黑,只有沒拉嚴實的窗簾透進一絲月光。
有熟悉的溫度在我臉上落下細密的親吻,伴隨著摟住我腰間的手臂,和響在耳邊沙啞的聲音:
「……我們要個孩子吧。」
我猛地推開謝堯,任由他「咚」地一聲從床邊摔下去,然后按亮了床頭燈。
「江知月,你瘋了嗎?!」
他坐在床下,不敢置信地看著我。
我皺著眉:「誰讓你進來的?」
三年前我們就分房睡了。
謝堯住在那個他不知道帶了多少人回來的主臥,我獨自搬去了客房。
我們已經許久不同房。
不知道今晚他又抽什么風。
我剛才推開他的力道很重,謝堯的額頭磕在床角,鮮血順著臉頰淌下來。
他抬手摸了一下,突然笑了:「不是你問我要合適的籌碼嗎?這樣還不夠?」
「謝堯,你有病嗎?」
「江知月,你在裝什么矜持?四年前你是怎么哭著求我給你一個孩子的,現在都忘了嗎?」
他嘲諷的語調像一把劍刺入心臟。
我閉了閉眼,想要將過去那些難堪的畫面從腦海里甩出去。
那些歇斯底里地爭吵發瘋、反復跟他解釋我真的沒見過林菀、流著淚哀求他繼續愛我的記憶。
卻還是如附骨之疽般纏了上來。
「出去。」
再睜開眼,我的神情已經恢復了湖水般的平靜,「我說的籌碼不是這個。」
「接下來江謝兩家合作的那個開發區項目,我要主導權。」
「好,好,很好。」
謝堯站起身來,沉冷的臉色仿佛要將周遭的一切都凍結成冰。
他看著我仍然平淡的神情,怒極反笑,
「我看你這副樣子能裝到幾時。」
「江知月,你別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