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一落,喬星月從不遠處坐在四方桌前嘀嘀咕咕的江春燕和鄧盈盈母女倆身上,抽回了目光。
瞧著謝中銘身姿端正,肩背筆直地坐在對面,又給她夾了一塊紅燒獅子頭,她也給他夾了一塊,隨即唇角一揚,“你別只顧著夾給我,你也吃啊?!?/p>
不得不說,謝中銘這男人除了娶了她卻五年不現身以外,其余的沒啥大毛病。
尤其是對女同志,他十分有分寸感。
喬星月好像也沒那么糾結當初他嫌棄她胖成兩百多斤的樣子了。
這會兒她夾起紅燒獅子頭,那鮮香的紅燒汁淋在白白的米飯上,就著肉扒一口米飯,實在太香了。
上次來這家國營飯店吃飯,也點了同樣的紅燒獅子頭,咋就沒覺得有這么好吃?
扒了一口米飯,喬星月壓低了聲音,在桌子底下輕輕踢了謝中銘一下,“謝中銘,聽不聽八卦?”
“我不愛聽八卦。”謝中銘倒是老實,又說,“不過你說的,我聽?!?/p>
“你也不用這么實誠啊?!闭f著,喬星月的聲音壓得更低,“鄧盈盈懷孕了,你讓你那兄弟,是叫江北松來著,對吧?”
“對,江北松,北楊的二哥?!?/p>
“你讓江北松小心點,別被鄧盈盈給算計了。”
反正她相信,這鄧盈盈想算計謝中銘,肯定是沒機會的。
不過還是得防著鄧盈盈。
她壓著嗓子,又說,“鄧盈盈也打你主意來著,她估計想和你睡一覺,然后說她肚子里的娃是你的,等著你主動娶她呢?!?/p>
這個年代,沒結婚就懷孕的女同志,屬于道德敗壞,不知廉恥。
聽著這事,謝中銘對鄧盈盈的反感程度又加深了許多。
“沒聽說她跟哪個男同志處對象,咋就懷孕了?”
“我還能騙你不成,剛剛在后面的樹后頭,我親耳聽見她們母子里在盤算著,怎么坑你,又怎么坑江北松。估計是在你這里不得手,就要去坑江北松了。”
“我不是不信你,是覺得鄧盈盈她太不要臉了?!?/p>
咋有這么不要臉的女同志,跟別的男人睡覺懷上了,還想栽贓到他和北松頭上來。
“你要不要跟你好兄弟江北松通個氣兒?免得他栽鄧盈盈手上了?!?/p>
提到江北松,謝中銘捏緊手中的筷子,這時服務生端來最后一道菜,菜汁不小心灑到他的胳膊上了。
可是他緊蹙的眉頭卻沒松開半分。
眉眼里是化不開的沉郁。
那服務生趕緊跟他道歉,他說了聲沒事,擦了擦胳膊上的菜汁,沉沉地嘆了一口氣。
“北松他不會聽勸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