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看著他突然就笑了,眼底卻是驅散不開的寒意。
這樣也好,至少讓他對這個家死心。
離婚協(xié)議的簽署,蘇蔓并沒放在心上,但慕云舟卻變了個樣,再沒對那兩母子予取予求。
他不會再細心觀察蘇蔓的美容卡,健身卡需不需要續(xù)費,更不會在每個月底安排服裝設計師和珠寶設計師上門親自為她做私人定制。
就連她每天必喝的四神湯材料沒有了,也沒人告知。
原本都是被慕云舟記在心里的東西,全都被擱置。
最初并沒有人在意。
直到慕錦的老師詢問她這一次換季的校服是不是跟同學們一起。
蘇蔓匆忙結賬,卻發(fā)現(xiàn)會員已經(jīng)到期,然后掂量自己的銀行卡能否支持這些高消費。
不論如何,他們都做不到曾經(jīng)那般隨心所欲。
她咬著牙,不愿意跟慕云舟低頭,補習班的質量一降再降,自己的皮膚也隱隱泛黃,小姐妹開始調侃她竟然知道節(jié)儉,過時的衣服也是一穿再穿。
那個精致的小家一時間變成柴米油鹽的戰(zhàn)場。
蘇蔓推開書房的門,慕云舟正在桌子邊處理文件,昏黃的燈光下,架著眼鏡的臉分外好看。
“你到底想怎么樣?”
她穿著單薄的睡衣,站在門口,語氣依舊高高在上。
慕云舟聞聲抬頭,望向蘇蔓:“你說什么?”
蘇蔓一噎,還是再次開口:“我沒錢了,給我轉過來。”
她走進慕云舟,身上泛著淡淡的梔子花香,是命令,不是請求。
“撫養(yǎng)費我會讓助理定時轉的。”
他拿起筆繼續(xù)埋頭做自己的事。
蘇蔓微瞇著眼鏡,保養(yǎng)得宜的指尖放在桌案上宛若一道上好的油墨畫:“我說的不是這個。”
“嗯。”他平靜地拿起支票寫了起來:“五十萬,還有什么需要讓張叔去辦。”
然后便再也沒看蘇蔓一眼,婚姻存續(xù)期間,蘇蔓還是他的妻子,他不想再生事端。
可看到上面的數(shù)字,蘇蔓氣不打一處來,五十萬,她在美容院洗個臉都不夠。
“你別后悔。”
蘇蔓嫌惡地扔下支票,氣鼓鼓轉身。
慕云舟當然知道,這五十萬對于蘇蔓來說,就跟打發(fā)叫花子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