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的余暉透過窗戶,給公會會長辦公室鍍上了一層暖色,空氣中彌漫著木頭和舊紙張的味道,還有一絲不易察覺的緊張。馬卡洛夫正批閱著文件,忽然聽到門口傳來輕微的腳步聲。他抬起頭,看到艾斯表情凝重地站在那里。
“會長,”艾斯的聲音有些干澀,他深吸了一口氣,似乎下定了很大的決心,“有件事……我必須告訴您。”
馬卡洛夫放下羽毛筆,鏡片后的目光帶著詢問:“什么事這么嚴肅,艾斯?”
艾斯走到辦公桌前,雙手緊握,語氣艱難地開口:“關于卡娜……”
“卡娜…那小女孩?”馬卡洛夫眉頭微蹙,心中涌起一絲不安,“她出什么事了嗎?”
“不,不是,”艾斯連忙搖頭,眼神卻更加凝重,“是關于她的身世。會長,您……您知道卡娜的父親是誰嗎?”
馬卡洛夫愣了一下,隨即有些疑惑地看著艾斯:“卡娜的父親?我記得她是由母親獨自撫養的,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艾斯咬了咬牙,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一字一句地說道:“會長,卡娜……是基爾達斯的女兒。”
“哐當!”馬卡洛夫手中的羽毛筆猛地掉落在桌面上,墨水滴在文件上暈開一小片污漬,他卻渾然不覺。他瞪大了眼睛,臉上的表情從疑惑瞬間轉為震驚,仿佛被一道驚雷劈中。他雙手撐著桌面,身體微微前傾,聲音因為難以置信而有些顫抖:“你說什么?艾斯,你再說一遍!”
“卡娜……是基爾達斯的女兒。”艾斯再次重復道,語氣無比肯定,“這件事,卡娜剛剛說的,她一直……一直都在尋找自己的父親。”
馬卡洛夫呆坐在椅子上,大腦一片空白。基爾達斯,他最好的朋友,他最信任的伙伴,那個總是獨來獨往、以任務為伴的男人,竟然有一個這么大的女兒,而且還找來了!心中五味雜陳。他竟然一點都不知道,這個小女孩,竟然和他最熟悉的伙伴有著這樣深的聯系。
夕陽漸漸沉入西山,辦公室里的光線越來越暗,馬卡洛夫的身影在昏暗中顯得有些疲憊和蒼老。他緩緩閉上眼,長長的嘆了口氣,心中充滿了震驚、不解,還有對基爾達斯這父親的復雜情緒。
妖精的尾巴公會內,喧鬧的日常突然安靜下來。風塵仆仆的基爾達斯推開大門,肩上的旅行包還帶著旅途的塵土。馬卡洛夫會長神情嚴肅地走上前,將他拉到角落:“基爾達斯,有件事必須告訴你。”
“會長,我剛回來……”基爾達斯話音未落,就被老人凝重的眼神打斷。“你有個女兒,六歲了,名叫卡娜。”
基爾達斯愣住了,煙管從指間滑落。他常年在外執行S級任務,幾乎與外界隔絕,大腦一片空白:“女兒?我……”
“她母親去世了,留下這孩子。”馬卡洛夫嘆了口氣,指向公會角落,“卡娜一直在公會里等你,只是我們找到你。”
順著老人的目光,基爾達斯看見一個抱著酒杯(里面是果汁)的小女孩。她有著和他相似的藍色眼眸,此刻正怯生生地望著他。基爾達斯的心猛地一顫,喉嚨發緊,想說什么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他從未想過,自己漂泊的人生里,竟早已留下如此深刻的羈絆。卡娜似乎察覺到他的注視,小手緊緊攥著杯柄,清澈的眼睛里泛起水光。
基爾達斯僵在原地,看著那個小小的身影,心臟像是被什么東西狠狠攥住。他闖蕩世界多年,斬過惡龍踏過荒原,此刻卻連上前一步的勇氣都沒有。馬卡洛夫拍了拍他的肩膀:“去看看她吧,基爾達斯。她等這一天很久了。”
陽光透過公會的窗戶,在父女之間投下一道溫暖的光斑。卡娜慢慢放下杯子,試探著朝他伸出小手。基爾達斯深吸一口氣,顫抖著邁開腳步,每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這個縱橫大陸的強者,在六歲的女兒面前,第一次露出了不知所措的神情。
整個公會鴉雀無聲,只有窗外的風偶爾卷起幾片落葉,見證著這遲來六年的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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