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肯定的回答,江元音懸著的心終于安穩落地。
她再無顧忌地同他分析推測道:“我想‘做夢’的應當不止我與侯爺,想必江云裳亦是大夢一場。”
“所以,她才會復制我的刺青,獨自去了泉郡,她想當皇后。”
親密無間的距離,江元音能察覺到他每一絲情緒的轉變。
……他好像不太高興。
她只當他是因為江云裳這一世要過“好日子”而不爽,出聲補充道:“侯爺放心,江云裳在三爺那過不上好日子的。”
齊司延緊繃的情緒沒有絲毫的緩和,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上移,捧著她的臉,緊聲問:“阿音和那個三爺可……有感情?”
他們攜手過了一輩子。
她還當了他的皇后。
她之前那么果斷要和他和離,可有想過,回到那個三爺身邊?
齊司延在極力克制自己的情緒,可心口的抽痛難以自抑。
在對待與她相關的一切上,他大度不起來。
他小氣、自私、卑劣。
別說是有感情,他甚至無法容忍,她還在意那個男人。
他只希望,她完完全全的,獨屬于他。
“你瘋了?”江元音近乎本能的脫口而出,猶如他之前揣度她和李霽關系時的反應一般。
但隨即意識到是她自己并未提及她和李承燁之間的種種,她深吸了一口氣,言簡意賅道:“侯爺,三爺……是先太子李承燁。”
齊司延恍然。
所以他會因為她的刺青而將她帶走。
所以他一個地頭蛇,蟄伏多年,發展勢力,都是為了復位。
“他同你相認了?”齊司延后知后覺意識到不對勁,“他為何立你為后?”
江元音搖頭,“他沒有告知我身世,至于立我為后……只是不想放過我吧。”
“他恨透了先皇后,而珩王又說,我和先皇后如出一轍。”
“我這輩子都不想再見到他。”
話已至此,江元音稍稍后仰頭,索性挑破問道:“侯爺,也想要這天下?”
他聯絡齊騰夫婦舊部,暗中和關嘯等將軍往來。
齊司延不置可否,沉默片刻后才說道:“‘滄江水戰’,我父母和一眾齊家軍,乃是被‘自己人’的一把火,逼到上了‘自己人’做過手腳的戰船,又被‘自己人’于岸邊射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