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腕一抖,懸浮在空中的步槍像鏈錘一樣橫掃過去。
沙粒裹著金屬破風(fēng)的聲音炸響,叛軍們慌忙抱頭鼠竄,有兩個反應(yīng)慢的被槍托砸中了膝蓋,當(dāng)場跪坐在地上慘叫起來。
弗蘭克的臉抽搐著,他扯下腰間的手炮朝邁克砸去,自己則抄起地上的鋼板沖了過來,雙臂相撞,迸出火星:“老子的鋼板能擊碎巖石!你這破腦袋——”
“賬本在哪里?”邁克打斷了他,懸浮在空中的步槍突然轉(zhuǎn)向,槍管用沙粒凝聚成的尖刺抵住了弗蘭克的咽喉,“馬庫斯貪污了三個月的軍餉,你藏起來的賬本,現(xiàn)在交出來。”
弗蘭克的瞳孔劇烈收縮。
三天前,他在醫(yī)務(wù)室里聽見馬庫斯罵罵咧咧地說“等老子拿到賬本,看那新兵還能囂張多久”,當(dāng)時他只當(dāng)那是醉話,現(xiàn)在……他怒吼著揮起鋼板朝步槍砸去,卻看到沙粒突然鉆進(jìn)了鋼板的縫隙里——邁克的飄飄果實(shí)能力精確地操控著每一粒沙子,在金屬夾層里膨脹開來。
“咔嚓”一聲,鋼板裂出了像蜘蛛網(wǎng)一樣的紋路,弗蘭克踉蹌著往后退,后腰正好抵在了剛才那枚三百公斤重的鐵球上。
“去!”
邁克手指一勾。
鐵球就像被一根無形的繩索拽住了一樣,順著弗蘭克的后背碾了過去。
鋼板在鐵球的碾壓下徹底崩裂,夾層里掉出一個油布包——泛黃的賬本上還沾著馬庫斯的血指印。
“好!”
喝彩聲從靶場高處傳來。
雷蒙德中將不知什么時候站在了觀禮臺的邊緣,軍帽下的眼睛亮得驚人:“一等兵邁克·布萊恩特,即刻生效。”他的聲音壓得很低,只有湊近了才能聽到后半句,“七武海的船,三小時后到達(dá)G-5港。”
弗蘭克癱坐在沙地上,望著被鐵球碾碎的鋼板和散落一地的賬本,突然發(fā)出像野獸一樣的嗚咽聲。
其他叛軍早就沒了剛才的囂張氣焰,縮在掩體廢墟后面渾身發(fā)抖。
老湯姆捂著臉上的血痕沖了過來,手里還攥著急救包,嘴張了張卻沒說出話來——他看到邁克彎腰撿起賬本的時候,船舵貫穿處的傷口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碎顱鋼軀的封印……似乎又松動了一些。
晨霧徹底散去,陽光灑在邁克的肩膀上。
他擦凈短刀上的血,抬頭看向雷蒙德。
中將的目光掃過他額角的船舵殘片,又落在了懸浮在空中的步槍上,最后定格在了那本賬本上——在那里,正有沙粒順著油布的縫隙鉆進(jìn)去,像是在編織某種只有他們才能看懂的密碼。
“七武海啊。”邁克低聲重復(fù)著,嘴角扯出一抹冷酷的笑容。
他把賬本塞進(jìn)懷里,轉(zhuǎn)身朝靶場出口走去。
身后傳來弗蘭克的怒吼聲,還有新兵們參差不齊地喊著“一等兵”,但這些都已經(jīng)不重要了。
他能感覺到識海里的金獅子模板在發(fā)燙,半覺醒狀態(tài)的飄飄果實(shí)正在渴求更龐大的重量——三小時后,是時候讓那些自命不凡的“王下七武海”見識一下什么叫做“鋼顱裂風(fēng)”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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