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此刻,她望著鏡中那對幾乎要破鏡而出的獅鷲羽翼,忽然覺得——或許有些規(guī)矩,就該由能打破它們的人來改寫。
石殿外,美杜莎的蛇鞭在陰影中吐著信子。
她摸了摸臂上與桑蒂同款的九蛇族徽,又看了眼殿內那抹金色的身影,低聲道:"等著吧,男人。
等月出時分,我會讓你知道,九蛇島的蛇。。。。。。"
"堂姐。"
桑蒂的聲音突然從背后傳來。
美杜莎猛地轉身,正撞進桑蒂冷凝的目光里。
后者的蛇尾在地上掃出半圈,將美杜莎逼到墻角,耳墜上的蛇眼寶石紅得滴血。
"如果你再試圖殺他。。。。。。"桑蒂的指尖劃過美杜莎頸間的蛇形項鏈,"我不介意讓你嘗嘗,被自己的鞭子抽穿喉嚨的滋味。"石殿內的燭火被穿堂風撩得忽明忽暗,老祭司枯槁的手指懸在邁克心口三寸處,金鱗下的血脈正隨著她的話語翻涌如沸。
美杜莎的蛇尾在墻角繃成鐵索,蛇信子刮過腰間鞭鞘的聲響像極了磨牙;桑蒂的掌心還殘留著方才攥緊短刀的汗?jié)n,此刻卻覆上邁克手背,指腹輕輕蹭過他臂上金鱗——那是九蛇島女戰(zhàn)士表達“同生共死”的隱秘手勢。
“蛇心試煉。”邁克重復這四個字,喉結滾動時后頸船舵微微晃動。
他能聽見模板深處傳來金獅子的嗤笑:“小雜種,怕了?當年老子可是扛著船舵硬闖海軍本部!”但更多的是自己的心跳,擂鼓般撞著胸腔——穿越前在雇傭兵營地被流彈擦過心臟時,也沒這么燙過。
“具體怎么做?”
老祭司的指甲叩在青銅鏡上,鏡面浮起血色紋路,像蛇類蛻皮時的裂痕。
“九蛇島最深處的蛇淵,盤著條活了三百年的吞天蚺。它的心臟里凝著歷代蛇衛(wèi)的怨恨——”她轉向美杜莎,后者蛇尾猛地一抽,在地面犁出深溝,“三百年前那個男人,就是被這怨恨啃成了白骨。”
美杜莎突然低笑,蛇尾掃開腳邊的碎琉璃:“所以老東西要拿他當祭品?正好,省得我親自動手。”她的蛇眼掃過桑蒂緊扣邁克的手,“堂妹,你該記得蛇淵的規(guī)矩——進去的活物,要么帶著蛇心出來,要么被蛇骨鋪成路。”
桑蒂的耳墜蛇眼紅得要滴血。
她松開邁克的手,反手抽出腰間短刀,刀身映著美杜莎扭曲的臉:“三百年前那男人沒帶夠勇氣,可他……”她看向邁克,后者正用拇指摩挲劍柄,金紋順著劍鞘爬上虎口,“他的眼睛里有風暴。”
邁克忽然按住桑蒂的手腕。
短刀的寒氣透過金鱗滲進皮膚,他卻笑得像剛偷到酒的海盜:“波雅小姐,我要是死在蛇淵,你得把我臂上的鱗片剝下來,做成項鏈。”桑蒂的耳尖瞬間泛紅,卻在美杜莎的嗤笑中梗著脖子回:“我會把你的船舵拔下來,插在九蛇島的望海崖上——讓所有男人都看看,什么叫真正的……”
“夠了。”老祭司的聲音像蛇信子刺穿空氣。
她掀開石案下的暗格,取出個裹著蛇皮的木盒,“子時三刻,蛇淵的怨氣最弱。”木盒打開時,二十枚蛇牙骨簽“嘩啦”落了滿桌,每枚都刻著九蛇戰(zhàn)士的名字,“你要在蚺蛇七寸處取下這枚骨簽。”她拈起最中央那枚,簽身還凝著暗褐色血漬,“上面刻的是我阿婆的名字。”
邁克接過骨簽,指腹擦過刻痕時,太陽穴突然抽痛——模板封印又松動了些,他看見金獅子的虛影在意識里舉著酒壺大笑:“好小子!當年老子闖推進城都沒這么刺激!”疼痛轉瞬即逝,他捏緊骨簽,抬頭時目光像淬了海樓石:“子時三刻,蛇淵見。”
美杜莎突然甩尾撞開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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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潑進來,在她蛇鱗上鍍了層銀邊。
“我會在蛇淵入口等你。”她側頭時,耳后九蛇族徽在月光下泛著冷光,“要是你能活著出來……”尾音被夜風吹散,只剩蛇鞭抽在門框上的脆響——她走了,但那截被撞裂的門框,像道未愈的傷口。
桑蒂望著殿門方向,直到風聲里再聽不見蛇鱗摩擦聲,才轉身握住邁克的手腕。
金鱗下的脈搏跳得又急又燙,像揣著團活火。
“蛇淵的蚺蛇怕雷。”她從發(fā)間取下枚珍珠發(fā)簪,塞進邁克掌心,“這是用空島雷云石磨的,關鍵時敲碎它。”